來自不同世界的兄弟倆默然對視了良久後……
小佐助才語音乾澀地問道:“你……也是忍貓?”
宇智波鼬沉默著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變成那個人的樣子?”小佐助抿緊唇角,“你應該知道的吧?那個人……那個人已經背叛了宇智波一族,他殺掉了所有人,包括爸爸媽媽,然後……叛逃出了木葉。”
小鳴人:“……”哎?宇智波一族是被……?
我愛羅:“……”木葉?
宇智波鼬依舊沉默著。
“說啊!”小佐助有些激動地喊道。
宇智波鼬也抿了抿唇——當他這樣做時,所有人都會看出他們兄弟倆在某些細節動作上,真的是驚人的相似,哪怕分屬不同世界——神色認真地回答說道:“選擇完模仿的對象後,就不可以更換了。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暫時離開這裡。”
即使是他,也難以判斷出現在的小佐助是想要見到他還是不想,因為後者的眼光是一個孩子難以露出的那種複雜——依戀、渴望、痛苦、仇視、痛恨……這些全部交織在一起,幾乎可以將一個成人逼瘋,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小佐助沒有說自己想不想見到眼前的宇智波鼬,但他以實際行動表達了些什麼——
他繼續問道:“你……見過那個人嗎?”
宇智波鼬很清楚,如若自己回答說“見過甚至了解宇智波鼬”,那麼,這個來自其他世界的弟弟就要詢問他是否知道滅族相關的事宜。但是這些,的的確確是不可以說的。隻要佐助還在木葉一天,他就絕對不可以知道真相——他還是個孩子,不善於隱藏自身情緒的身份。但凡他露出一丁點類似於怨憤的情緒,嚴重的後果便會隨之而來。的確,木葉上層向那個宇智波鼬做出過承諾,但是,帶子姐也的確說過“政客的承諾,連廁紙都不如,後者好歹還能派得上用場”。
於是他在思考過後,回答說道:“遠遠地看到過一次,覺得樣子很中意,就拿來用了。”
小佐助的
臉上露出清晰可見的失望表情,又問:“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六年前。”
“……那麼早?”
“是的。”宇智波鼬表情誠懇地回答說道,“我們在模仿相貌時會適當地加入一些自己的想象,比如你剛才看到的那隻模仿你的貓,比如此刻的我。”他如今是二十五歲,比起小佐助才十來歲的哥哥,的確要成熟不少。
雖然長著一張令人信服的臉孔,但是,宇智波鼬其實相當擅長撒謊——或者說,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忍者就必須擅長,否則很多任務都做不了。這對於身為完美主義者的他來說,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必須說,他的外表很有欺騙性。而當他如若想讓彆人相信什麼時,很少會失敗。同樣,為了達成目的,他也通常非常豁得出去。
詳情,可以參見“狂笑四傑”表情包。
不知該說是諷刺還是有趣,身為哥哥的宇智波鼬擅長騙人,身為弟弟的宇智波佐助卻相當擅長被騙,前十來年的人生幾乎都活在一個又一個的欺騙中,最後得到了一個“都是騙你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結果,“完美結局”後的人生又獲得像是個工具人。
也許從六歲開始,他就再沒有自由地、為自己活著。
熱愛著鷹的少年,終究是沒能成為鷹。
言歸正傳。
宇智波鼬說了。
所以,小佐助信了。
然而,他卻依舊有些不死心,又問:“在你看來……他是那樣的……人嗎?”
宇智波鼬沉默了下後,回答說道:“六年真的太久了,足以將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他當然可以說那個自己選擇的是一條錯誤的道路,但是,如果更換立場,他不確定自己能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法。
這個宇智波鼬所選擇的道路,已經是他能夠找到的全部道路中,最好的一條,哪怕是以家人、族人以及自己的生命去鋪墊。但對他來說,已經的確是最好的結果了。
小佐助愣住,而後,眼眶再次紅了。
毫無疑問,他想起了六年前的哥哥。那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未來某
天,哥哥會殺死全部人,包括爸爸媽媽。
“如果,”宇智波鼬頓了頓後,接著說道,“你覺得自己眼見為虛,耳聽也為虛,那就努力長大吧,然後,麵對麵去親自問一問那個人。比起其他人,整個世界上隻有你最有資格對他做出評判。”
“……”
“為此,有條不紊地變強是不可或缺的。”宇智波鼬一邊說著,一邊單膝跪地,將弟弟和她整理好的那兩隻卷軸遞給了眼前的黑發孩童,“這個給你。”
小佐助愣了下,然後抬起雙手結果了卷軸:“這是什麼?”
“火遁相關的忍術卷軸,最高級彆到b級,不過幾乎涵蓋了這一級彆的所有宇智波一族常用的火遁忍術。”宇智波鼬注視著孩子頃刻間閃閃發光的雙眸,心中閃過一絲痛意以及濃濃怒意——他的世界裡,弟弟佐助幾歲大的時候就可以隨意扒拉家裡的s級卷軸了,雖然為身體考慮不能立即修行,但提前了解總歸是沒什麼大錯的。他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情緒,麵色如常地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卷軸是修行心得以及注意事項。”
“……這是誰的?”小佐助追問道。
宇智波鼬知道他在期待些什麼,然而,卻給予了他否定的答案——
“你們一族某位其他族人的。”
“……”小佐助沉默了下,用力點了點頭,滿臉感激地回答說道,“謝謝你們。”他其實隻是試探著問問的,沒想到能得到這樣多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