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宇智波帶子下意識後退,抬起手就想掀開頭上的衣物,結結巴巴說道,“太、太近了,而且……”
千手扉間抬起手,精準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半強製地壓了下來,嗓音卻是與行為截然相反的溫柔,他開口說道:“但是,螢,你接下來要說的話,壓根不能讓任何其他人知道吧?”
“可是……我們……”宇智波帶子覺得,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做出這樣的行為是不太妥當的。不,不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的問題,而是……他們現在已經不是能這樣親近的關係了。而且,斑、斑大人這會兒……
哪怕七年過去了,千手扉間依舊很了解戀人的倔強,同時,也很清楚她的弱點——如若她這些年確實沒有發生半點變化。於是他果斷回開口說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螢,你真的是‘北條惠’嗎?”
“……哎?”宇智波帶子微微瞪大雙眸,立即忘記了其餘事情,下意識反問,“你怎麼知道?”
“……果然。”千手扉間若有所思地喃喃說道,與此同時,心中浮現出了極為強烈的喜悅之情。不是因為他猜對了,而是因為……他沒有被背叛。前者隻是智慧的證明,他並不缺這些;而後者,則毫無疑問關係到了更為重要的事情……
他並沒有一開始就察覺到這件事——
誰能察覺得到呢?
這樣奇異的事情。
就算是世間最擅長腦補之人,大約也無法窺其真相。
所以,最初聽到她那隻言片語時,他隻懷疑她體內存在著數個人格,這種事在忍界並不罕見。事實上,有幾個忍族因為血繼以及修行方法,固定出這樣的忍者,並且認為體內存在的人格越多人就越強大。他對此的評價?嗬,歪門邪道。一個人如若無法完全收束好自己的靈魂和精神,完美地控製自己的軀體,又何談什麼強大。
……當然,隻是聽她的話就這樣猜,也隻能說……嗯,他確實發自內心地想要相信她,或者說,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比起自己被背叛的事實,他還是更寧願相信其中存在著什麼誤會。
但大哥給她做的藥,不太對勁。
一切的前提是,天性仁厚有時心軟到有些過分的大哥對宇智波斑一心一意,所以,絕不會在給……嘖,被迫留在宇智波家的她開藥時做什麼手腳。
如若她的問題是具有多個人格,那麼,為什麼大哥開的藥卻是針對靈魂和肉|||體鏈接的?
在之後,他也認真檢查了她的軀體,確定她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靈魂過於強盛,而原本糟糕的身體似乎正因為無法承擔這份強大而加速了崩潰。
最初……
大哥幫她診療時,應當是查不出這些的,最初的問題應該很模糊,隻表現為靈魂和身體的不匹配,而她……以及不知道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宇智波斑顯然沒有說實話,所以被誤導的大哥開出了看似符合當時情況的錯誤藥方。但也正是這藥,讓她的身體問題進一步惡化。直至此刻,已經可以察覺到根本問題所在了。
在此基礎上,“她不是她”,這個結論便順理成章得出。
當然,這不是大哥的問題,畢竟……嗯,比起對人類身體和靈魂的研究,大哥怎麼可能有他熟悉呢……咳,當然,他從未突破底線,研究的都是可以拿來研究的對象,嗯,就是這樣。……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下。
事實上,千手扉間的猜測已然八九不離十了。
最初,宇智波帶子的問題確實是身體和靈魂不匹配,又如何能夠匹配呢?她本就不是北條惠。
在不知曉這件事的前提下,在將一切確認為“離魂症”的前提下,千手柱間的治療思路沒有半點問題,而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子顯然也不是故意對真相閉口不談的,畢竟,這不是可以隨意說出的事情,並且,在他們的認知中也不是必須說出的事情。
認知差異,便是一切的開始。
千手柱間的藥製得很成功,從服用的那一天起,宇智波帶子的靈魂便與北條惠的身體變得越發緊密,但問題是……
她的靈魂很強大,非常強大。
彆說是現在的北條惠瀕死的身體,就算是她還很健康的時候,估計都是承受不住的。
打個比方吧……
北條惠的身體就是一隻滿是裂紋的花瓶,而宇智波帶子的靈魂則是緩緩流入其中的液體,原本距離花瓶徹底崩潰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千手柱間的藥打開了水閥門,所以——
“嘩啦!”
洪水傾斜而下。
也許在最初,靈魂的快速融入讓這具身體得到了一些“反哺”,但這隻是回光返照而已。
眼下,伴隨著融入加快,宇智波帶子可以使用更多的原本屬於自己的能力,同樣,北條惠的身體也開始快速崩潰了……她近來的吐血不止,根源就在這裡。
在千手扉間看來,這具身體的崩潰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也沒有什麼“修補”的必要。何必呢?被困在這樣不健康的身軀內,她每時每刻所感受到的,也隻是痛苦而已。如若有誰因為一己之私強迫她必須這樣做,那麼那個人無疑非常自私。而他,絕不會讓她陷入這種無止境的痛苦。
但眼下,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所以,他隻是深深注視著眼前人瞪到圓溜溜的大眼睛,嗓音低沉地說道:“說給我聽吧,螢,把最初到現在的事情,都說給我聽。”
相對的,他會很耐心地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