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個晚上王齊就和斧頭杠上了,到月圓夜的前一個淩晨,他又換了一次斧柄。
成果也毋庸置疑,隨著用斧熟練度提升,揮斧軌跡逐漸穩定使砍伐效率提升,他終於把街角公園最大的橡木給放倒了!
六十八圈年輪,絕對的優質木料,如果放到和平年代,主乾就能賣到幾萬塊淺,不包切板,不包內部無損,僅原木價,整株也許能賣十幾萬?
因為根本拉不回去,隻能暫時在原地風乾。
室外風力、日照影響忽冷忽熱,原木內外乾燥速度不一,會使得木材開裂,有可能出現穿透整根木頭的裂痕,對於切板子的廠家這種裂痕多幾條和天災無異。
但也不一定,假如本地積雪期能大於三個月且始終保持不融雪,拿雪把木料蓋上,幾個月後再被日曬影響會小不少,畢竟王齊並不需要拿它做整木桌麵之類的大東西,主要用於加工斧槍矛、吊具、載具之類的,未來或許會做馬車上的家具,不過還不知道去哪找馬和類似工具獸。
王齊對本地氣候一點把握沒有,隻能靠天吃飯,後續再做些工作將至少一部分弄到室內處理。
話說回來,幾個晚上用斧頭把這一米粗的玩意放倒,王齊還是相當有成就感的,能加屬性就是不一樣,正常人以他的揮斧量可能手都斷了。
放倒它的當天,順便清理了樹冠部分的一些細枝,儘可能將樹葉弄掉。
下午大概有幸存者過來交易,為防意外需要保障休息,沒辦法繼續,其他工作隻能推後。
下午王齊從床上爬起來,從觀察點往樓下瞄了一眼。
幸存者已經到了。
兩個人,但身形好像不太對,與記憶中有出入。
雪橇還是那輛,上麵的物資不多。
稍作考慮,檢查過裝備,用隨身保溫的水瓶打濕毛巾擦洗,人已經在下樓。
擦洗完把毛巾放到四樓廚房,敲響雜物堆。
李想也是夜行的,沒有很快出現,王齊又去走廊儘頭觀察來人。
似乎是兩個女的?
美人計?
不怕羊入虎口嗎?
沒有多想,回中心走廊,李想已經出現在對麵。
很好,警覺並沒有因為幾頓肉減少。
王齊做個手勢,李想很快會意,從物資間繞過來。
馬上王齊自己一愣。
他還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李想,剛剛走廊裡光線不好沒注意到,此時近了才發現李想的瞳孔是純白色,隻有正中心有個芝麻大小的黑點,黑點還不是圓形,而是羊瞳般的橫向瞳孔。
如果沒有記錯,晚上的火光照耀下,她的眼睛不長這樣啊。
難道自己也一樣?夜行鬼,就是眼睛變個色?
就這?
沒愣太久,王齊帶著她到能觀察到大院後門的窗口。
李想剛看到外人就要從背後取弩。
王齊沒攔她,等她要上弦的時候才伸手擋了一下,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他邊說邊對著大院指來指去:“我下去和她們交易,你留在這裡幫我盯著,如果從其他方向有彆的幸存者出現,你就射他。”
李想當然聽不懂,但她會思考,看他指指點點的樣子知道不是讓她來直接射人的。
王齊則直接回頭從物資間裡取出之前準備拿去交易的肉食,下樓放到推車上。
這是一輛餐館裡用來收拾桌麵的推車,上下兩層半,已經鏽穿了好些大小洞洞,但做個交易展架問題不大。
推車四個萬向輪壞掉兩個,問題不大,出了門當雪橇拖著就行。
沒有嘗試把幸存者招進室內交易,理由有很多,相信她們自己也不願意隨意踏入風險未知的陌生人基地中。
最近沒有大雪,小雪偶爾下,王齊進進出出的,讓大院內積雪厚度稍微淺一些,順著行動痕跡移動,倒也沒有特彆費事。
接近中,王齊才後知後覺想到為什麼是黃昏時交易,因為這時候麵向後門的他處於逆光狀態,即使視覺超出常人,也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細節。月圓之日,大概隻是順帶的附加安全項。
距離大院後門還有十餘米,他停下來橫著移動兩步,讓對方能看見推車上的東西。
先開口的是從未見過的女人,穿著棉襖,仍然能看出來骨架沒旁邊那位有過照麵的大,也許不是戶外行動主力。
專門負責交易和物資管理的隊員?她們有多少人?
“尊敬的先生,您好,我是來自北郊的荒民,安娜,遵守約定來尋求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