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齊開口打斷她的情緒:“我想南遷路上,應該還會碰到更多類似蠍蟻的變異體,準備工作必須有所調整。”
到底見過世麵,艾蓮娜很快撇開無用的情緒冷靜下來:“說說你的打算。”
王齊看一眼莎娜,她眼神乾淨沒什麼負麵情緒,似乎不管敵人是什麼她都敢上的樣子,雖然有點愣,但挺好。
“我們需要一輛能保護非戰鬥人員的房車。”
房車他前陣子就想做了,不過那是為了能鹹魚點,現在它必須有實際作用,變成真正的移動營地。
“房車?”在眼前的世界弄房車?有點不敢想。
“對,我計劃抓幾個土匪來拉車……當然也會給他們施加祝福,如果表現足夠好,明年後年可以考慮轉為安全人員。”
艾蓮娜的思緒從南遷的困難轉到土匪身上:“土匪可不止幾個人,其餘的你打算怎麼處置?”
“誅殺首惡,從犯勞動改造,就是拖車工,其他人重新組成荒民團隊。”
“為什麼不全殺了?”艾蓮娜問出怪問題。
王齊反問:“全殺了就不會誕生新的土匪了嗎?”
艾蓮娜臉上似乎在發光,起身雙手蓋著小腹對王齊行禮:“讚美神性,相信在您的帶領下,我們一定會過上更好的生活。”
王齊沒回應,他都沒什麼信心,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他從瓦利亞口中得知土匪這個群體後,就考慮過怎麼處置他們,或許能被幸存者稱作土匪,真做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但其實殺不殺都不改變廢土根本環境。
純粹的弱肉強食,缺乏自上而下的暴力機關,以壓榨他人為生的群體演化有其必然性。
假設土匪的團體強度等級為五,全部殺乾淨,強度等級四的團體難道就不會取而代之嗎?再殺光,強度等級三的團隊之間也遲早會相互決出勝負,再次回到現狀。
不過更弱的大概沒機會參與遊戲了,當群體羸弱到一定程度,附近遊蕩的狩魔們完全可以直接衝掉剩餘活口,就是守著旁邊遊獵也把人困死了。
除非王齊一輩子都和北郊幾百口荒民耗上,自己當聖人,就盯著這群玩意殺殺殺。
但是靠殺,能解決問題嗎?
先不考慮廢土上的人口禁得起多少次“執法”,曆朝曆代殺的土匪有多少?一茬都殺不完其他地方就冒出新的了。
歸根結底還是生產力和分配作怪,基礎生存環境不改變,土匪永遠不會被消滅……不,即使物資充沛一些,也會誕生出更有“追求”的土匪,畢竟搶劫比治理的門檻低太多了。
回想上輩子,所謂土地商人難道就不算土匪了嗎?本質是一樣的吧,都支配了底層的終生財富,唯一的區彆也僅僅是沒有直接殺人而已。至於所謂商品交易屬性,難道土匪就會把“羔羊”們的房子都拆了不成?說不定為了保住長期收益還得幫忙修繕呢。
總之在現有的生存環境下,土匪必然出現,甚至為了其自身的利益考慮,多多少少的會履行一定的公共服務職責,例如驅趕和獵殺長期在附近遊蕩而影響荒民搜集食物的狩魔。
有這樣的認知,王齊還要堅持借首惡項上人頭一用,唯一的理由是給繼任者一個警告。期望新一代土匪手段能緩和些,更多的把自己放在治理者的身份上。
如果能重新把散居區合成一個村落,有希望花上幾年把生產力稍微提高一點,才可能斷絕人食人現象。
不一定有用,重新組成村落也存在很多的困難,可隻要王齊不想一輩子被綁在這裡,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去南方探尋某些問題的答案,對這個世界的人類或許意義更大些,萬一到那裡還看不到希望再回來治他們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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