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淵心沉到了穀底，看這架勢今天是栽了。
這場造反是早有預謀，看起來也是像模像樣……敢這樣動手，說明他們決心也很重。
陸正淵心裡在權衡利弊，該怎麼辦？
這幫人拉攏他，就是為了惡心朝廷，惡心陛下，更重要的是為了立旗。
瞧瞧吧，連當朝國丈都造反了，你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他當然不能答應。
可不答應又能怎麼辦？
以死明誌？
陸正淵自問自己並不算貪生怕死之徒，可也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背負著叛國的罵名，從梁國來到大寧，正開始享受美好生活，卻就這樣一死了之，你甘心嗎？”
這時方屆開口打斷他的思緒，也說到他的心裡。
“你不要有顧慮，就算你跟著我們造反，陛下也不會把研貴妃怎麼樣，你造反是受到逼迫，這樣想來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方屆在勸說著。
溫旭的言辭可就強烈了許多，他直接道：“要麼就跟著我們起義，你自然能享受到榮華富貴，可保證你比大寧國丈更為尊貴！”
“要麼，你就死！”
“隻有這兩個選擇！”
“想死……沒那麼容易。”
這時一道冷聲響起，來人是正是錦衣衛江淮衛所千戶劉棟。
“劉棟，你竟然敢造反，你該死！”
見到劉棟現身，文遠眼中殺意湧動，幾乎按耐不住的要動手，但被陸正淵攔住了。
“原來是把你派來了。”
劉棟平靜道：“我們不是造反，而是起義推翻元武暴政，我倒是要奉勸你，識時務者為俊傑，跟著我，你能享受到比千戶更重的職權和真正的榮華富貴！”
未等文遠開口，他又轉向了陸正淵。
“若是爾等不識趣，那就要嘗嘗錦衣衛詔獄裡的十八種刑罰！”
“不知陸大人能否撐的住？”
“你……”
陸正淵麵色大變。
他在來時路途中就聽劉棟說過。
錦衣衛有十八刑，每一種都是能讓人魂飛魄散的酷刑。
比如刷洗，就是將犯人脫光衣服按在鐵床上，用滾燙的開水澆在犯人的身上，然後趁熱用釘滿鐵釘的鐵刷子在燙過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出肉條，直到露出白骨，最後直到犯人死去。
還有油煎，將一口平的鐵盤燒熱後，將人放在上麵，不到片刻，將犯人的皮肉燙熟烤焦。
還有灌毒藥、站重樁等。
陸正淵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想想都令人害怕，更不用說受的住了。
肯定受不住。
“為了大寧朝廷真的不值，更何況你來大寧追求的不就是榮華富貴嗎？”
方屆開口道：“我相信陸大人你是聰明人。”
“聰明人？”
陸正淵神色微動。
“給你一刻鐘考慮，過時若還沒有決定，隻有死路一條！”
溫旭下了最後通牒。
文遠在陸正淵身後咬牙道：“陸大人，跟他們拚了！”
“不要衝動。”
陸正淵神色變換，顯然是在糾結權衡。
氣氛沉寂，一刻鐘的時間很快過去。
“該決定了。”
“我……從了。”
陸正淵長歎了口氣。
“你們說的沒錯，我不必為大寧承受苦楚，更不必失了性命。”
“陸大人……你！”
文遠等一眾錦衣衛麵色微變。
“不要說話！”
陸正淵很隱蔽的捏了文遠一把。
文遠反應過來，是準備虛與委蛇，保住性命嗎？
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