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繚亂!
非要形容的話,這就是竇英此刻的想法。
不止是他,在這大帳裡的所有人都神色驚疑。
陛下的話已證實,這原本就是一場有預謀的造反!
南朝叛首淮安王方屆,在大軍到來之前,棄城而逃,獨留董正守安曲,使得他們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南朝新募十萬新兵,卻恰好補充了朝廷所需兵源。
這可不是陛下征的,而是整合招降的叛軍。
陛下也不必背負窮兵黷武的惡名,簡直完美!
在這一刻,所有人看關寧的神色都充滿敬畏之心。
難怪之前陛下對於南朝造反並不著急,原來是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儘在掌握倒是真的,但關寧也沒想到會發展至此,對朝廷如此有利,歸根結底,隻能說是老六太多……
“準備好接手叛軍。”
關寧開口道:“先就留守在安曲吧,等朕回京時,先帶回京營操練一段時間。”
“是!”
竇英等眾將應著。.gonb.
他們知道,今天晚上或許會有大戲要看了。
城外,朝廷大軍駐紮,跟以往並沒什麼不同,城內似乎亦是如此,隻是私下已有暗流湧動……
軍署是原安曲城府衙,董正等一些將領官員也都住在此地。
夜已經深了。
董正的房間還是燈火通明。
他自然是睡不著的,也不敢睡,便召集了盧植等一乾文官聚集。
人多踏實點。
旨意中對這些文官並無提及處置之策,他們也不抱希望,反而是更為可靠,隻是每個人都麵色灰白,不顯精神。
就在下午,有兩人都直接嚇破了膽,臥榻不起。
元武帝是何等人物?
當年親至江淮,屠刀之下,可是人頭滾滾!
很快,他們就要成為其中一員!
盧植長歎了口氣,低沉道:“當年元武帝在江淮大殺時,我還隻是個小吏,當時還感念立誌不能誤入歧途,卻不想今日卻成昨日!”
“誰說不是呢?”
另有一人附和道:“當年我的上官乃是蓮黨一員,也被牽連其中……”
“真要論罪,當屬安平王!”
董正也生出感慨。
隨即搖頭道:“而今北朝大軍還未破城,我等又何必如此頹勢?”
“誰也不可亂言!”
他又前言不搭後語,變得患得患失。
“為何還不來稟報城內情況?”
董正起身詢問。
他擔心有軍士嘩變開城門,便令每兩刻鐘前來稟報,此刻已經超時。
就在這時,聽得外麵起了一片嘈雜之聲。
“怎麼了?”
盧植驚聲坐了起來。
“胡兵!”
“胡兵,外麵怎麼了?”
董正大聲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