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拿錢砸人的樣子是真豪橫。
被錢砸的人感覺也還不錯,懷玉想說,這樣的好事歡迎多來幾次。
他此時躺在湯室裡泡澡,想著剛才的事情,哪還不明白長孫氏和張氏的意思,她們估計是有些誤會懷玉跟三娘一起回來,擔心窮小子爛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出手便是三百匹絹,對一般的小地主崽子來說,這可能真是無法拒絕的誘惑。懷玉對李三娘印象不錯,這姑娘高挑身材大長腿,長的又白,一副模特身材,還特彆的颯,尤其是長了雙桃花眼。
隻不過這也隻是純粹的欣賞,兩人才接觸一天,真要說什麼一見鐘情未免太過扯淡,懷玉甚至都沒往那上麵想半分,現在張氏長孫氏這一出,也不過是讓他嗬嗬一笑。
本來三百匹絹是不好意思收的,也就是開方配藥,收診金也收不了太多,但既然弄這麼一出,懷玉要是不收,反倒顯得有幾分不懷好意,他也隻好卻之不恭了。
三百匹絹到手,懷玉心情還是不錯的,雖說人家瞧不起他,但是能換三百匹絹倒不覺得啥,沒實力的時候拿麵子換錢也不虧,誰要也肯給三百匹絹,他還願意再讓人瞧不起一回呢。
李家的浴室挺不錯,冬天的時候可以直接加熱池子裡的水,享受泡溫泉一樣的爽快,就算此時夏季一池涼水裡泡著也是非常愜意的,唯一有些不太爽的就是騎馬時磨破了大腿,剛泡的時候有點酸爽。
泡的正愜意,司棋敲了敲門進來,手裡還抱著疊衣服。
“這是夫人讓奴婢給小郎送的衣服,是我們家二郎的,夫人說你們相形相仿,應當合身。”
司棋轉過屏風一抬頭,看到懷玉赤誠相對,不由臉上飛起紅霞。
“有勞姑娘了,放那就好,代我向夫人道謝。”懷玉也沒料到她會直接走到屏風後來,趕緊扯過浴巾圍住。
司棋紅著臉把衣服放下便走,結果一時慌張一頭撞到屏風上,哎喲一聲摔了一跤,懷玉見狀也趕緊從池子裡起身,過去一把扶起她,“姑娘沒事吧?”
司棋還從沒如此近距離親密接觸過男子,尤其是個腰間隻圍了塊布的年輕男子,越發慌亂了,想要趕緊起身離開,結果手一抓,抓到懷玉結實的臂膀,那肌肉觸感讓她更是心慌意亂,手趕緊鬆開,身子又失平衡,慌亂之下手亂抓,卻不料一把扯掉懷玉的遮羞布。
司棋目光定住,如遭雷擊。
懷玉倒是不慌不忙的將她先扶穩然後從她手裡扯過那塊毛巾再圍上,接著還淡定從容的脫下司棋的鞋襪,檢查了下她的腳,確定她扭到了,便伸手幫她推拿一會。
“姑娘腳扭了,我已幫你推拿活血,當無大礙,若是府裡備有冰塊,你可以拿毛巾包著冰塊在腳上冰敷一會,能夠好的更快,一會我再幫姑娘弄點藥。”
“啊!~”
兩人脫離接觸,司棋好像才終於從石化中恢複過來,不受控製的驚聲尖叫起來,然後如受驚的兔子一樣猛的往外逃去,結果腳痛差點又摔了一跤,懷玉過去扶住她,她慌亂推開一瘸一拐的開門跑了。
懷玉看著那慌張兔子樣,倒不由的失笑。
那丫頭看著落落大方,怎麼這會卻這般慌亂,這也沒啥啊。
懷玉繼續回到池子裡泡,這大熱天,難得有機會泡泡澡真舍不得上來。
另一邊,司棋驚慌的小跑逃離,腳還一瘸一拐。
客院裡的仆婦見狀詢問,司棋隻是紅著臉搖頭不答,慌亂的跑了。
幾個仆婦麵麵相衢。
一個三十多歲的仆婦一臉會心的笑道:“定是那田舍漢趁機非禮司棋姑娘了!”
“男人嘛,不都這樣。”另一個答道。
“咱們司棋姑娘長的又漂亮,這臉跟月亮一樣白,那眼跟水杏一樣又大又圓又柔,身段也好,豐腴,腿長胸大屁股大,將來肯定好生養的。”
“咱司棋姑娘打小跟著三娘長大,一般寒門豪強家的小娘子都比不過呢。”
“真是好大膽兒,一小小禁軍子弟,也敢在咱縣公府上胡來!”
“司棋姑娘可是三娘子的貼身婢女,敢調戲玷汙司棋姑娘,那還得了!”
幾個仆婦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自認為年輕的武懷玉剛才在浴室趁機調戲司棋,甚至欲行非禮,否則司棋怎麼這般慌張逃出,甚至腳還受了傷?
“得趕緊告訴大娘子去!”
幾個仆婦趕緊跑去找大娘子張出塵告狀。
那邊張出塵和長孫氏卻還在三娘院裡,看她帶著一群婢女在加工藥丸,三娘指揮著一眾奴婢仆婦,卻也跟個將軍似的氣定神閒有條不紊。
“這些事交給外院的仆人去做就好,怎的還要親自動手。”張出塵心疼的道。
“這藥很寶貴,方子更寶貴,武二郎肯給我們配藥,我若是隨便交給下人做,萬一有人偷了這配方,或是製作時出了差,到時不僅誤了武二郎的信任,也毀了這藥。”李三娘直言。
張氏暗暗打量著這掌上明珠,雖聽她嘴上說武二郎,但好像也看不出有什麼私情。
正說話間,客院仆婦趕來告狀。
“那武二在浴室非禮了司棋姑娘,司棋姑娘尖叫著從浴室逃出,衣衫不整,腳都還受傷一瘸一拐······”仆婦們添油加醋,發揮自由想象,腦補了一出自以為是的下流痞子田舍漢兒進了縣公府,對年輕美貌的婢女欲行不軌的醜事,可憐的司棋姑娘,差點就沒逃出魔爪·······
李清驚訝的抬頭:“不可能吧,武二郎看著不像那樣的人啊。”
長孫氏道:“三娘你也才認識他幾個時辰?有些人啊就是這樣,人前也裝模作樣,可是暗裡就不知道怎麼下流卑賤了,何況司棋又隻是個婢女,便越發膽大妄為了······”
張出塵沒輕易下判斷,“去把司棋喚來,當麵問一問。”
長孫氏哼了一聲,“這還用問,出了這等事情,趕緊把人給他趕出去便是,這種登徒子,三娘以後可千萬不要再與他來往了,還說在終南山修道九年,我看也許是在山裡當了九年山賊強盜,一定得叫人去查清他底細,趕緊讓他走,看在他配藥的份上,這回且饒他不報官,要我說,這藥最好還是找禦醫好好瞧瞧,萬一是假的,毀了名貴藥材倒其次,這服用了誤事傷身才最重要······”
李三娘對懷玉印象不錯,覺得很有禮貌,不像那種人,“還是等司棋來了問過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