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延康坊看中了一座小院,跟懷義那院差不多大,比二郎這院小些,等收拾好了我就搬過來住,以後咱們兄弟幾個也有個伴,方便往來。”
延康坊在懷遠坊東麵隔壁,在光德坊南麵,程處默在這裡買個宅子,還是個小宅子,明顯是因為懷義兄弟倆個住這邊,要不然懷德坊程府那麼大,他根本沒必要跑這邊來。
“那到時我們一起來給你新宅入夥鬨一鬨喜。”
“好的,”程處默看著前院熱鬨的製藥,“上次我阿耶跟你訂的藥,什麼時候好,我阿耶一直惦記著呢。”
“已經做好了,正要送去,我這裡最近新製了些藥,有補脾益氣治飲食減少麵黃饑瘦的九轉黃精丹,也有驅蟲止痢的烏梅丹,另有夏季驅蚊的蚊香和能潔麵淨手留香的香胰子,你都帶一些回去用。”懷玉的新產品,都特意做了些試用小包裝,贈送給武家、程家、秦家、李家等,宣揚廣告。
香胰子製作極為簡單,但隻要能夠擠進這長安的中高端市場,那利潤比賣藥都還賺,畢竟藥不能人人吃天天吃,可這號稱能美容護膚留香的麵脂手膏澡豆之類的玩意,卻是天天要用的。
程處默走的時候大包小包提了好幾包,滿載而歸。
懷義也告辭回光德坊自己小院,他現在當值一天休息兩天,但不再是五番上一月休四月,而是每月都要長上當值,剛提升散階為八品,他打算有空多讀讀兵書。
懷玉站在門口送彆他們,轉身讓潤娘也回院裡。
“我出去轉轉。”
“奴陪二郎一起。”
“不用,昨天發生行刺之事,現在外麵也不太平靜,到處都是官差士兵搜捕,你一女子不太方便。”
“那二郎注意安全。”
懷玉也沒牽馬,也沒穿絳公服,穿著白衫在坊街上漫行,溜達了一圈後,又來到了樊家的側門前。
他上前敲門。
“我是對麵的武懷玉,上次樊娘子在我那訂了一些藥,今日特來送藥的。”
老門子有些警覺的打量了他幾遍,最後回了一句等著,便關上門了。許久後,那老門子才開門,特意望了望門外巷子左右,見隻有懷玉一人,才道:“隨我來。”
老門子將他帶進門,門裡有個仆婦在等著,同樣冷冷的讓他跟隨。跟著他穿門過院,來到一處院前,那裡有個年輕婢女侯著。
“隨我來!”
懷玉又跟著他進了小院,又穿過幾道門,才終於來到一處屋外。
“進去吧,大娘便在裡麵。”
懷玉推門而進,屋裡靜悄悄的。
一道屏風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你不該來。”
“你怎麼不辭而彆?”
“你不該來。”她仍是那話,聲音冰冷。
“你該換藥了。”懷玉站在那。..
裡屋沉默了會,“我自己會。”
“還是我來吧,我看看傷勢,也許還要調整用藥。你傷的很重,兒戲不得。”
“我帶了點藥膏,塗抹後可以加快傷口愈合,還能去疤。”
“哎。”樊玄符長歎一聲,“武二郎,我不想你因我而死。”
懷玉直接往裡麵進去,樊玄符看到他闖進來,有些慌亂。
“把衣服脫了。”
樊玄符瞪著懷玉,臉慢慢變紅。
懷玉也覺得自己那話有些霸道不妥,尷尬的輕笑了一下,“我幫你檢查傷口,給你換藥,沒彆的意思。”
“哼。”樊玄符冷哼一聲,然後背過身去,開始解衣。
懷玉覺得她那聲哼,似乎帶著點小女兒的嬌羞氣,不是那個橫刀跳斬,一擊斬馬的樊玄符了。
樊玄符背對著他,“昨晚我燒糊塗了,那些事就當沒發生過,一會上完藥你便離開,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懷玉愣住,好無情的話,“我本以為你是個女中豪傑,原來你是個膽小鬼!”
“你說甚?”樊玄符扭過身來,春光乍泄,滿室生春。
懷玉忍不住咽了口水,昨晚柴屋油燈昏暗,又忙著包紮,還真沒怎麼注意看。
“登徒子,挖了你眼睛去。”樊玄符滿麵飛紅。
屋中氣氛變的有些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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