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見狀,沒有人再懷疑。
下午,陳興特意帶懷玉和潤娘去了趟李家莊,他帶著張氏的手書,過去接收送潤娘的田地騾子等,也是過去再跟莊子上李家族人和管事的相認熟悉一下。
回來時,裡正李思安還特地親自送回龍橋堡,不僅把一頭耕牛一頭騾送來,還送來了之前張氏說好的那些木器家具被子衣物廚具鍋碗等,拉了八大車。
這場麵,頓時真是把堡子裡的人又驚住了。
跟李家莊相鄰而居,但以禁軍士兵為主的龍橋堡,跟人家貴族縣公家還是有很大距離的,平時也得仰望。
“二郎以後有事儘管打招呼。”李思安對懷玉很客氣,他雖是李家大房子弟,但隻是庶出中的庶出,而武二郎現在卻被永康公夫人認做義孫女婿,哪怕是個外人,但他還豈不知道個親疏遠近。
他特意挑了一頭帶小牛犢的壯母牛和一頭雄壯馬騾做潤娘的陪嫁,年輕口的母耕牛可是比公牛值錢些,年年能下牛犢,養到一年就又值不少了。
他也沒想到,前些天武懷玉剛回來,去了趟縣城回來成捉錢令史,結果來府上跟三娘去了長安幾天,現在更不得了。
熱鬨了大半天,傍晚一家能坐在院裡吃飯。
向來摳門的老武今天難得讓殺了隻已經不下蛋的老母雞燉湯,又有許二愣送來的魚,他在清河裡撒網捕的,幾斤雜魚香煎卻也非常香脆美味。
“族學馬上就要開學了,這回我便沒帶三郎回來,最近他在宣城公府跟著讀書,免的到時跟不上。”
王姨娘雖想念兒子,卻也知道能進武氏族學比呆在鄉下好,對懷玉兄弟十分感激。
“都是親兄弟,姨娘說那些做什麼。”
大姐做的槐葉冷陶依然那麼好吃,尤其是做好後提前放在井裡涼,吃時更冰爽筋道。
柳氏用夏收麥子做的麥浮子酒甜絲絲的很好喝。
馬周接過大姐遞來的槐葉冷陶卻拒絕了麥浮子酒,他說打算戒酒一段時間。“這冷陶真好吃,跟我兒時娘親做的一個味道。”馬周吃著大姐做的冷陶,甚至流出了眼淚。
“耶、娘,我想過幾天回去的時候,帶大姐和映素兩外甥女一起回長安,我現在東市跟宣城公家的阿兄合開藥肆千金堂,也很需要人手,阿姐在這鄉下也非常辛苦,回長安到時幫忙,她們也輕鬆些。”
柳氏有些不願意,她更希望能夠再為大女兒張羅著找個夫婿再嫁,隻不過玉娥死了三個丈夫,又有兩孩子,好多人也不願意娶,願意娶的柳氏又嫌棄彆人太窮,怕女兒吃苦。
“你姐也不會做什麼,婦道人家也不適合拋頭露麵。”柳氏道。
“回長安我可以教阿姐在藥坊做事,或是在管倉庫或管錢帛,用不著拋頭露麵,長安大,到時說不定還能為阿姐再尋個好人家呢。”
武老爹喝著麥浮子酒也沒發言,他現在對二兒子很認同,覺得他有本事,也放心。
“阿兄在屯營長上,接觸的禁軍多,多尋訪肯定能找到適合大姐的,到時姐在長安也方便商量甚至是相見。”懷玉笑著道。
玉娥聽了這話,低著頭卻也沒反對,長久呆在娘家也並不合適,雖然如果可以她寧願不再嫁,隻好好拉扯兩女兒長大。
懷玉其實更希望把全家都搬去長安,但他知道老武不可能放下龍橋堡這家業,破家值萬貫,這裡的田地窯洞,那都是他一生辛苦,甚至拿命拚殺換回來的。
“這次回來就多住幾天,我已經讓人捎口信去你二姐三姐家,讓她們明後天回來趟聚聚。”老武道。
“耶,我現在北門長上,值一休二,這次回來還是換班,最多能呆三天。”懷義道。
“二郎呢?”柳氏問。
“我也呆不了幾天,長安那邊在建千金堂藥肆,另外族學也要開學,各種事不少,我跟潤娘多呆幾天,順便在鄉裡招些鄉鄰子弟去千金堂做夥計。”
“兒大不由娘了,”柳息歎息,心中雖不舍,卻也知道兒子們出息了,要遠走高飛,好在長安也不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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