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確保皇帝不是用這種方式聯絡宰相們,萬一皇帝也來個宮變呢。
“幽州李瑗、涇州李藝、涼州李幼良、利州李孝常,這些人仍手握重兵封鎮一方,如今也僅有揚州李神符、武士彠奉旨入朝,突厥仍在隴右肆虐,不得不防。”
想當年李淵起兵之初就曾經借突厥之兵馬,如今這種情況下誰能保證李淵不會再借突厥之兵?
前不久,益州行台仆射竇軌稱行台兵部尚書韋雲起意圖謀反,稱雲起弟慶儉與韋氏宗族大多事建成,建成死,他們兄弟意圖謀反奪行台權,竇軌收斬之。又稱行台民部尚書郭行方也參與謀亂,行方奔逃京師,竇軌追之不及。
郭行方一邊逃一邊半路向長安上告,說竇軌誣陷冤殺韋雲起,借機報私仇等。
這事弄的朝堂上爭議很大。
最後李世民下令,罷益州行台改設益州大都督府,任命竇軌為大都督的同時,也派人去調查韋雲起案,同時派人去接郭行方。其實李世民等人都很清楚益州發生了何事。
竇軌這人,是李淵的小舅子,李世民的舅舅,打仗非常勇猛,但缺點就是有些殘暴,濫殺無辜。
李淵讓竇軌去鎮守新收服的四川,他到了後因一點小事,就把親外甥殺了立威。然後又命令家奴不許外出,之後又故意命令家奴出去買酒,等家奴買酒回來,又說人家違反他的命令直接殺了。
監斬官員認為家奴是奉竇軌命令外出,沒理由殺,竇軌把監斬官也殺了。因為這事,李淵還把竇軌下獄,但也僅僅是曉示懲戒,馬上又放了,繼續鎮守益州。
在益州,沒有人不怕這竇魔王,唯有韋雲起和郭行方這兩尚書不懼他,而且竇軌是李世民這邊的,韋郭卻是建成一邊的。
要說這韋雲起非常了得的人物,名門京兆韋氏子弟,隋朝大業初,任謁者大夫,四品職,他孤身前方突厥,向啟民可汗借兵兩萬騎,大破叛隋的契丹軍隊,比後來貞觀朝借泥婆羅兵滅天竺的那王玄策還牛。
入唐後任過遂州都督、益州兵部尚書,封縣公,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結果竇軌說他通建成直接就斬了。
這事被郭行方捅到朝堂上影響極壞,尤其是使的許多建成舊黨,特彆是在地方上的那些大將們都很不安。
韋雲起家世好,名頭響,功績高,官職也高,都說殺就殺了,李藝李瑗等人哪個不慌。
雖說宮變過去許久,李世民也成為新太子,但其實上到李淵李世民,下到宰相重臣,再到地方都督刺史們,幾大派係仍然還是相互猜忌,並不信任,一點小事就可能引的連鎖反應。
李淵下手詔給心腹裴寂等人說要退位,說不定也是因韋被殺有關,當然也有可能是謀劃反擊。
裴寂等雖然馬上報告給李世民,可李世民卻研究了半夜。
“吐穀渾進犯岷州、河州,黨項八部犯鬆、疊州,突厥進犯蘭、會、秦、隴,”李世民不想說齊王妃的事,現在也不想再去研究李淵手詔究竟何意,現在更迫在眉捷的還是突厥,若是不能打退突厥,那麼心懷不軌之人必然會趁機作亂。
“孤昨夜苦思對策,決定先拿吐穀渾的伏允開刀,以平道將軍、右衛大將軍柴紹為隴右道行軍大總管,郭行方為副總管,左領軍衛中郎將劉蘭成、武衛中郎將牛進達為左右先鋒······”
“必須要先打痛慕容伏允,迫使吐穀渾和他們的附庸黨項人求和,這樣我們才能專心對付突厥人。”
對皇帝的這個計劃,長孫無忌和房杜等都表示讚同。
河西的李幼良、涇州的李藝還有山南的李孝常這些人現在都十分不配合朝廷,這個時候既要對付突厥人,還得防著後方,又要應對趁火打劫的吐穀渾、黨項,確實讓人頭痛。
柴紹的表現還不錯,他在李世民和建成的爭鬥中是傾向於中立,雖然跟建成更親近些,但在這半月來還是對李世民的命令很聽從的。
幾人在麗正殿商議許久,決定給柴紹更高權限,組建隴右行營,以柴紹為整個隴右地區最高軍事長官,節製各都督刺史、軍府,包括涼州的長樂王李幼良也得受柴紹節製。
而以李靖為靈州道行軍大總管,負責朔方靈武、原涇諸地,防範的是蕭關涇河河穀一線,靈州都督李道宗、涇州刺史李藝皆受其節製。
給兩人各抽調五萬左右軍隊受其節製。
東宮的許多大將,這次也都要抽調上前線。
尉遲恭率兵八千駐於涇陽一帶,秦瓊率八千出鎮鹹陽,李世民親鎮長安。
計議已定,君臣仍不輕鬆。
長孫無忌望著宮門前的桃木繪畫笑道:“這武二郎的丹青手法我以前從未見過,這種畫法太真實了。”
房玄齡也是讚賞不已,他爹也是隋唐有名的大書法家,對繪畫自然也是精通,但這種畫法真的很少見。
李世民也稱讚不已,閻立本兄弟的人物畫天下讚譽,但與這種是完全不同的畫法。
“你們彆說,自從這畫像請來,我晚上再也沒做過惡夢了,也不用再辛苦兩位大將軍,否則孤還沒法派他們出京。”
長孫笑道,“哪天我也請這武二郎去給我畫幅像。”
李世民哈哈一笑:“那你可就得多等段時間了,孤已經特授武二郎為太子右衛率參軍,並且調他隨牛進達劉蘭成等隨軍去隴右打仗。”
“這武二郎擅醫術丹藥懂丹青繪畫,派去戰場曆練曆練倒也不錯,尤其是他上次講的那個戰場醫療的事,或許可以讓他試試。”長孫無忌道。
李世民點頭:“孤也有此意,這次便讓他檢校隴右道行營醫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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