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玄符衝著樊興發脾氣,似要將心中不滿全都發泄出來:“我是喜歡武二郎,從沒有一個男子能讓我牽懷掛肚夜不能眠,從沒有人能讓我滿心都是他,更沒有哪個如他那般對我好過,可是我命不好,我更不能害了他,
我怕,我怕我跟他多說幾句話,他都要晦氣。”
樊興歎氣,心痛女兒萬分,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不要添亂了。”樊玄符大喊。
“我去找太子殿下,讓他回收成命,不要讓武二去隴右打仗,就讓他留在京城,我把他調到我麾下來,就任個閒職,然後你們成親,我就不信,我天天看著他,他還能出什麼事。”
“我不要你管,你走開,去內院陪你那些鶯鶯燕燕的美人去。”
樊興臉皮很厚,被女兒罵也不以為意,“大娘,你也彆總胡思亂想,既然喜歡,那管他娘那麼多,這回咱不訂婚,爹直接把人給你綁回來,你們今晚就洞房,老子還不信了。”
“滾滾滾!”樊玄符氣的手指發抖,直接把斬馬大劍提了起來,衝著他就砍去。
樊興落慌而逃。
樊氏出於武陵蠻,家風較為特彆,尤其是樊興年僅三十,卻已是幾起幾落,兒時家族因父之罪,全家被隋帝楊廣貶為皇家奴隸賞賜給李淵,好不容易借從龍之功封爵翻身,父親又因卷入謀反被殺,連著他的官爵也俱剝奪,好在後來又憑戰功又翻身,甚至如今因參與玄武門宮變而深得太子賞識,前途一片光明,可樊興也因當年原配早逝,家庭變故虧待了女兒,尤其是女兒這詛咒般的命運,讓樊興更加心疼女兒。
離開後院,樊興很想去對麵找武二聊聊,甚至想直接把人綁來跟女兒洞房,可又怕女兒的大刀。
在後院坐了會,一群美麗的妾侍圍繞著,卻反而讓他更加煩躁起來。
“滾滾滾,都滾,彆來煩我。”
樊興突然發怒,趕走一眾鶯鶯燕燕,背著手轉了會圈,更換了身便服,從後門繞出去,直奔武宅。
武宅前院廳堂,懷玉正在寫一份關於設立野戰醫院的計劃,他計劃是行營分級設立野戰醫院、救護所、急救隊等,旅隊級要設有救護兵和傔護,要第一時間把傷員分類、急救,後送,對於一些較重的傷員,要在緊急救治後轉送到後方的野戰醫院等。
還要征召一些民夫,充做擔架隊、護理隊、轉運隊等等。
大唐此時軍中醫療體係還比較落後,雖也會派軍醫,但五千人才派一個醫師,還是太少了,也沒有較專門的醫護隊伍,如果他到隴右,還是得征召一批民夫進行集訓,以增強醫護力量。
正思索著,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他。
“你就是武二郎?”
懷玉抬頭打量著這個突然登門拜訪的漢子,十分精壯,目光中有一股子危險的剽悍氣息,這人就跟一隻獵豹一樣。
“在下就是武二,不知道這位兄台是?”
“論輩份你當叫我叔。”
懷玉感覺對方也就三十左右,自己真實年齡跟他其實差不了多少,不過想到自己現在這副身體是十八歲,倒也隻是一笑。
“敢問阿叔尊姓大名?”
“免貴姓蔓。”樊興本武陵蠻,祖上就是來自於古巴國的巴蔓氏等五姓氏部落,後來巴曼氏族取諧音漢字樊為姓,其實他們都出於武落鐘離山。
“蔓叔好。”
樊興自稱姓蔓,也是禁軍武官,說他聽說懷玉配的傷藥好,特來求購,懷玉不疑有它,兩人聊了一會,懷玉賣了幾瓶藥給他。
“哎呀,來時匆忙,忘記帶錢了。”
“無妨,回頭有空了再送來便是。”
“那我給你留個東西押這。”
“不用。”
“那我給你寫張欠條吧。”
樊興最後留下一張欠條拿著藥離開了,繞到後門回府,看著手裡幾瓶藥,雖然不是很貴重的上品傷藥,一瓶才一匹絹,但這也是幾匹絹,那小子行事倒確實很爽快,很符合他胃口,聊了會感覺這人不錯。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女兒倒確實挑了個不錯的年輕人,家世門第差些倒也沒什麼關係,可現在女兒卻因那克夫傳聞而不害怕退縮了,這倒是個麻煩。
第二天一早,樊興正準備要出門上衙,結果後院女管事來報,樊大娘一早便走了。
“也許是散散心去了。”
“可是大娘連她的劍婢們都沒帶一個,隻牽了三匹馬走,孤身一人走的。”
樊興一驚,“趕緊派人去對麵武家瞧瞧有沒在那?”
“對麵武家二郎很早就出門了。”
“趕緊派人去找,快!”樊興有些慌亂,女兒可千萬彆一時想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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