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特勤這一千多人被殲後,穀特勤那雖還有三千多,其實那裡還有不少兩人的老弱,有不少是打草穀放牧的,真正的精銳突厥也就千餘,跟穀特勤那支人馬差不多。
現在上去他有把握滅了這支人馬,但渭州的鬱射設必然就會驚嚇逃跑。
他沒那麼多時間跟鬱射設在這裡多做糾纏,要打就得把他打痛,讓他徹底撤走不敢再留在隴右。
柴紹目光重新放到了地圖上。
在隴西縣城東麵,渭水南岸鄣水東岸,城武山下,新興城舊址,那是武懷玉醫院營駐營之地。
在經曆一場大戰後,醫院營一千九新編戰兵,九百民夫,現在應當也減員了起碼五六百。
“武懷玉這一戰,突厥人肯定認定他就是我隴右行營精銳增援兵團,他在這裡安營,渭州的鬱射設肯定要派兵過來增援,咱們就等渭州的援兵到了之後,再出手。”
穀特勤這三千來人,滿足不了柴紹胃口,他要等鬱射設再派兵過來一舉殲滅,說不定到時還能先滅援軍和穀特勤,然後再殺到渭州把鬱射設乾掉,就算乾不掉,也能讓鬱射設倉惶逃離隴右不再再留了。
“繼續等!”
“大總管,武懷玉這一仗就算贏了,可也傷亡不小,穀特勤有好幾千人,隴西的程處默也隻是一個子營,之前也傷亡不小,萬一他們頂不住這穀特勤?”
“沒有萬一,頂的住要頂,頂不住也要頂。”
“那是否派人通知一下武懷玉和程處默,告訴他們我們就在他們幾十裡外?”
“不,”
柴紹打算繼續隱蔽。
做好決定後,柴紹獨自坐在帳中,心中也是思緒起伏激動的難以平靜,這個武懷玉還真是處處讓人意外了。
許久之後,柴紹還是開始提筆往長安寫捷報。
七月初七日,隴右行營醫院營總管武懷玉在武山川大破突厥,斬特勤一名,斬突厥胡虜首級千餘顆,生俘五百餘······
向太子奏捷,為醫院營請功。
······
清晨,太陽再次升起。
昨天五百多生俘,今天隻剩下了四百多,有近百突厥俘虜被殺了,有些是試圖反抗,被唐軍毫不留情的殺了,有些是半夜想逃跑,結果沒跑成命沒了不說,編在一起的其餘九人,也都連坐處死。
也有不少是傷的較重,醫院營的救護兵根本沒有給他們用藥。
軍中虞侯,直接給了他們一個痛快,一些隻是斷手斷腳的也被仁慈了,理由是這些人啥也乾不了,還要浪費糧食,不給藥醫治也早晚要死,不如早了結。
剩下的四百來俘虜,早上被命令把那百餘同族屍體拉到河邊掩埋,回來後一個個就從桀驁不馴,變的溫馴老實多了。
他們餓著肚子,被安排到新興城舊址上開始幫忙壘營地做苦力。
乾的慢了,就是一鞭子過去,每人腳上還綁上了馬絆,那本來是絆馬不讓馬跑的,現在絆俘虜,不讓他們逃。
其實這種粗糙的處置俘虜的辦法,懷玉是不太讚成的,但最終他沒乾涉,現實裡便要按最現實的條件來辦事。
對敵人的仁慈也是對自己的殘忍。
醫藥寶貴,當然不能隨便浪費在這些俘虜身上,那些輕傷的俘虜,得自己扛,扛的過就算命大,當然,他們還必須得發揮點作用,得為唐軍伐木挑石壘營盤,要是乾不了活,是不養閒人的。
哪怕這些人要是能帶回去,一個起碼也能換兩匹馬,但這裡是戰場,一切便宜行事。
河對岸的突厥人並沒有過河來,昨天的大雨,也讓河水暴漲,現在就算突厥人真想來攻打,其實麵對濤濤暴漲的河中洪水,也是沒啥辦法的。
相比突厥俘虜有些慘的下場,唐軍的傷兵們則待遇很好,隻要還有一口氣的,都在儘力搶救,躺在傷兵營裡救治,還有馬肉、魚湯、蒸餅、小米粥等這些特供的傷兵營養餐。
唐軍在修營房、曬鎧甲,甚至是捕魚、牧馬,突厥人在河對岸也在放牧牛羊馬匹。
隴西縣城甚至也終於開了城門,放了些百姓出城去打樵砍柴。
戰場三支兵馬,卻居然井水不犯河水,涇渭分明的各忙各的,互不打擾。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