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紅旗,是黃旗,三麵黃旗,隴西城讓我們趕緊撤離!”
懷玉充耳不聞,他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馬槊,向前一指,
“全軍攻擊鄣水西岸穀特勤營,隨我來!”
暴雨後的洪水已經消退,如今鄣河水不算深,騎著馬可以直接渡河。
鬱射設的援兵猛攻隴西縣城,懷玉則帶著醫院營全軍殺奔穀特勤營,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在這兩河三岸的新興川河穀地,戰鼓如雷,角號衝宵。
隴西縣城沒有升起求援的信號旗,可武懷玉仍然出擊了,醫院營一千九新整合的戰兵,也沒有一個退縮的。
披甲,上馬,副總管武懷義仍然一馬當先。
懷玉也帶著幾十騎,跟在騎兵陣後,樊玄符則寸步不讓的守在懷玉身邊,她的眼裡沒有彆人,隻有武二郎。
戰場上誰敢對武二郎有任何歹意,都難逃樊玄符的斬馬大劍。
隴西城頭上。
汪達不可置信的望著如猛虎下山一般,從新興營衝向彰水的醫院營將士們。
“他們,他們沒看到三麵黃旗撤退信號嗎?”
程處默抽空拔下身上的幾支箭,雙層甲在身,幾支箭倒是沒傷到要害,傷的也不算深,拔掉箭,從腰間葫蘆倒出藥丸,止血的、消毒的都磕了兩粒,又捏開一粒止血的丹藥往傷口上灑。
皺眉忙完這些,程處默咽了咽喉嚨,不屑的對汪達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貪生怕死?武二郎這白袍總管豈是浪得虛名?人家能得太子殿下賞識,能讓柴大總管派為援軍,能帶著一支新拚湊的營頭,就能殲滅數量相當的一千五突厥騎兵,甚至還能斬將奪旗,除了勇武那還有大智謀,和大擔當!”
“好好學著吧。”
罵完汪達,程處默看向遠處衝向穀特勤營的醫院營,那麵杏樹葫蘆銀針旗很顯眼,他歎聲氣,“你這家夥,又何必呢,你就算退了,以你立下的大功,太子也不會斬你,
可你現在這樣衝上來,咱兄弟也隻能在這裡湊一塊地下做鬼相伴了。”
“右先鋒軍右營還活著的弟兄,把城牆交給汪縣令的民壯,咱們殺出城去,死戰!”
“殺狼去!”
程處默大吼著。
“同去!”
一個又一個聲音響應,城頭上還活著的二百來右先鋒右營的士兵,滿身是血,不少人身上的鐵甲上甚至不插著好多支箭,跟個豪豬似的。
“走,殺狼去!”
抱著必死之心,程處默豁出去了。
城門後集合,騎上戰馬,一群傷痕累累、疲憊不已的隴右兵將,卻依然鬥誌昂揚,殺氣衝天。
“打開城門!”
程處默一聲喝令,隴西城門打開,吊橋放下。
程處默一馬當先的殺了出去,身後二百多府兵,也帶著敢死之心決然殺出。
身披鐵甲的戰士們,猛催著坐騎衝出城門後,順著城牆就一路衝殺,他們就如同無畏的死士,更像是不死戰士。
向前向前,勇猛向前。
東邊幾裡外。
武懷義武懷玉兄弟倆帶著五百多騎,如狼似虎,也跟打了雞血一樣殺過鄣水,突厥騎兵策馬來迎。
醫院營騎兵直接就甩了僅剩下的十來枚掌心雷過去,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白天沒有晚上的聲光效果好,但這一下子齊爆,也是讓親自率兵殺來的穀特勤精銳吃了大虧。
從沒遇到過這玩意,之前逃回敗兵說了唐軍能借天雷,但誰相信啊?
那幾倒黴的家夥甚至還被穀特勤砍下腦袋懸於營前示眾,現在還在生蛆呢。
人仰馬翻。
戰馬驚慌亂竄。
武懷義多年騎射本事此時儘顯,策馬疾馳,直衝了進去,丈八黑漆馬槊更是大展神威,一刺一個。
突厥人本想把醫院營堵在河裡,誰知道一個照麵就讓打的前鋒四散,醫院營騎兵直接就殺上岸,並直接順著敗逃的突厥兵給殺進了營地。
後麵無數步兵也是迅速過河,在西岸迅速整隊,然後追向騎兵們。
狹路相逢勇者勝!
一千九醫院營步騎主動進攻穀特勤,雙方在鄣水西岸的鴛鴦川亂戰一片,穀特勤本來還調了千騎去渭北岸加入對隴西城的圍攻。
可現在他餘下的兩千餘人馬,居然頂不住那支唐軍的衝擊。
“娘的,失算了。”他三千餘人馬,真正精騎一千多而已,剩下的是他和闕特勤兩部打草穀的輔兵仆役。
“趕緊去把過河的那一千精騎調回來,”
“不行,還不夠,向他們再借五百騎,最好是一千騎。”
高鼻深目滿臉胡相的穀特勤騎著馬看著前麵節節後退的部眾,當下也有些慌亂了。“這些人怎麼如此狂妄不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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