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把剩下的那根親自點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趕緊拉住他,許洛仁現在說話還吼的跟打雷一樣呢,還老說他們說話沒聲音,這要是太子殿下也弄幾道口子滿臉血,或是弄個耳背誰擔的起。
“哈哈哈!”
“掌心雷,果然是好東西,這逍遙子的關門弟子,就是不一樣啊。”李世民大笑。
他直接把這歸於逍遙子留下的道家秘法。
周紹範看著很狼狽的許洛仁,心中暗道幸好剛才不是自己去點,“殿下,這掌心雷要是做的大一些,哪怕是毛竹筒那麼大一節,估計這威力也能更大數倍吧?”
高士廉更是直接捋著胡須道:“要是拿個大箱子裝上一箱,或是裝上一馬車,點燃後縱馬衝進敵陣,就算是銅牆鐵壁盾牆槍陣也擋不住吧?”
倒是李世民哈哈一笑,“此物如此小巧卻有這般雷霆之威,孤料定不易製。”
“隻要朝廷拔人拔物就行,畢竟武二郎在隴右前線軍營中都能趕製出百枚。”房玄齡道。
李世民跟房杜等心腹,便就在殿下廊下商量著要如何把這東西作用最大化。大唐如今最大的敵人就是突厥,而突厥騎射了得,來去如風,去年河東大戰,右衛大將軍、並州道行軍總管張瑾率軍在河東,就幾乎攔不住突厥人,任他們四處劫掠。
最後太穀大戰七天,結果全軍覆沒,鄆州都督張德政戰死,李淵心腹、中書侍郎、行軍長史溫彥博也被俘虜,僅張瑾輕騎逃脫奔到李靖軍中。
太穀一戰,突厥騎兵十萬,在河東縱橫如入無人之地,一度都殺到了黃君漢都督的上黨澤潞一帶,唐軍號稱十萬,諸路彙聚,但張瑾全軍覆沒,張德政所部亦全軍覆沒,李高遷等也損兵嚴重,唯稍後趕到的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李靖率領的一萬江淮兵和李績軍獨全。
這一戰,唐軍損失了幾萬人馬,最後李靖、李績趕到太穀,李世民也受詔趕到蒲州,突厥得勝後也損失不小,最後才撤退的。
“如果我們能夠大量製作出這種掌心雷,那麵對突厥騎兵就又多了一樣克敵製勝的法寶。”
武德八年突厥席卷河東,而今年則糜爛隴右,現在更殺到關中。
“你們說孤要如何賞賜武懷玉?”
兵部尚書杜如晦答:“柴紹在隴右,以承製拜封特權,已授武懷玉渭州司馬、醫院鎮將之職,並將他的戰功記勳上報。”
“記了幾轉勳?”李世民問。
“武山川一戰,記的是下陣上獲一等,再加先鋒功一等,當錄三轉勳,外加直接晉一階。新興川一戰,記的是中陣上獲一等,當錄勳四轉。”
李世民搖了搖頭。
“兩場血戰,累勳七轉加官一階,若是普通將校倒也還好,可武懷玉指揮的這醫院鎮並非府兵正軍,一千九義征子弟部曲等,殲滅了一千五突厥騎兵,一日夜四次血戰,自己傷、殘不過五百,這功績勝過許多沙場老將了。
何況新興川這一戰,武懷玉表現更加堅韌勇武。”
李世民抓了抓自己的虯髯,“孤看,武山川醫院軍這一戰,完全可以算中陣上獲,千九對千五,數量相當嘛,九百民夫另算。更何況還有斬將奪旗、跳蕩先鋒之功。
新興川這一戰,武懷玉與醫院營也當記首功一件。”
杜如晦道,“那便兩戰累勳八轉,按跳蕩上資算,兩戰直晉四階。武懷玉原是從九品上本品,秦州救護有功已授一轉勳,折算下來,晉為從八品承奉郎,累勳九轉為大將軍。”
“那也隻記了陣獲和跳蕩之功,斬敵大將特勤之功還沒算上呢。”李世民道。
房玄齡道:“臣建議再加三階,授其從七品下宣義郎,便能服深綠袍。”
“太低。”
李世民仍然搖頭,“國難思良將,板蕩見忠臣,這兩年我們被突厥人壓著打,尤其是去年太穀大敗後,突厥人越發囂張了,眼下頡利更是打進關來了,跟貴為郡王、大將軍的李藝、李幼良、張瑾等相比,武懷玉雖然不久前才特授入仕,可其表現,超李藝等太多矣。”
太子的話很明顯,武懷玉的功績本就十分顯眼,而如今又恰是最危急之時,人心動蕩,這時候越發需要樹立一個典型。
“武懷玉之功,完全可以封爵。”
突厥一個特勤,那也是大唐宗室郡王級彆,而以不到兩千義征子弟,殲滅千五精騎,甚至還保住了隴西城,又配合了柴紹最後成功殲滅突厥萬人,這功勞封爵毫不為過。
高士廉提醒太子,“武懷玉年僅十八,蒙殿下特授入仕,也不過一個多月。”
“有功便賞,獎罰當分明、及時。”李世民統兵征戰所向無敵,帶兵最為了得,關鍵還是他賞罰分明。比如當年秦瓊程咬金等投唐歸到他麾下,僅兩三年時間,便積功為上柱國、封國公。
隻要有突出功勞,李世民從不吝惜。
斬將奪旗,本就是殊功,何況斬的還是個特勤,另一個穀特勤和乙利俟斤斬殺,那也有他一份功勞。
“直接加散號遊擊將軍,賜封大陵縣開國子爵。賜馬兩匹,賞突厥俘虜十人為奴,絹百匹,銀瓶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