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宣讀了一些詔敕,這更加讓人打瞌睡,他甚至覺得李世民搞這朝會,有點過於鋪張浪費、形式主意了。
一個月來兩次,又不正經議事,那有啥必要,把京城的官員大早都折騰半天,最後甚至連皇帝麵都看不到,九成的官員都站在殿外,這秋高氣爽的還好,能在外麵吹吹秋風,感受秋天的氣息。
這要是冬春雨雪,那就是煎熬懲罰啊。
五更就要起床上朝,等結束時,已經站了差不多三個小時了,懷玉這麼年輕,都感覺腿有些站麻了。
三個小時又沒有中途休息,不能喝水不能上廁所,連放屁都不能,熬的有點辛苦了。
這個時候他開始記恨起魏征了,要不是這牛鼻子老道,自己現在是軍器少監,就算天天常朝,那也是跪坐在殿中,比站在這裡還得擺姿勢可強太多。
他在殿中尋找到魏征,這家夥又升官了,去河北山東招撫建成元吉舊部,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地方上不少官員在玄武門事變後,都開始打擊清理建成元吉舊部,特彆是在山東河北一帶,搞的人心慌慌。
魏征跑遍關東,及時的宣達了李世民的旨意,並平反了一些冤假錯案,讓有些失控的局勢得到改變,也讓建成元吉的舊部們,對李世民的寬赦感恩戴德。
回京後,李世民兌現承諾給他加封巨鹿縣開國男,而且這才沒過多久,又給他由左諫議大夫升到尚書左丞。
這是正四品上職,魏征連升了四級。
尚書左丞是尚書省屬官,掌吏、戶、禮三部,主要是負責省內監察事務,尚書六部,其中三部由魏征監管。
這官雖不如尚書品級高,但職權極重,與右丞共監尚書省庶務,率諸令史監察稽核諸部、司政務,督錄文書奏章,監察彈劾仆射、尚書等文武百官,號稱監司,還分管朝儀禮製、宗廟祭祀、選授官吏等文書奏事。
這老道一飛衝天了,是真正得到李世民信任,雖然還沒拜相,但已經距離入政事堂一步之遙了。
要是再做出點政績來,說不得皇帝直接給他加個參預政事之類的頭銜,就能以尚書左丞之位,而成為宰相了。
氣人。
彆人尚書仆射、六部尚書、侍郎、郎中們是具體辦事的,這魏征就是專門負責盯著彆人,查彆人漏洞的,不得不說李世民這個任命,還挺恰當,魏征就屬於那種嘴炮厲害的人。
但不是房杜那種政務型人才,他搞監察確實算知人善用了。
或許是看的太久了。
魏征抬頭,一道目光射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碰撞。
年近五十的新任尚書左丞、巨鹿縣男,和十八歲的千牛備身、押千騎使、大陵縣男,一老一少互相打量著對方。
懷玉沒有收回目光,就這麼直視魏征,甚至是居高臨下。
魏征也不懼的望著他。
兩人就這麼對視良久,最終還是魏征先收回了目光。
懷玉背對著李世民,並不知道魏征收回目光,是因為李世民注視到了這裡,龍睛注視了魏征,魏征才收回了與他對視的目光。
早朝結束。
懷玉的任務並沒有結束,因為皇帝要在北苑召見突厥使者執失思力,武懷玉要繼續提著千牛刀過去為皇帝侍從,儀仗助威。
玄武門外,李世民駕到。
懷玉奉命去召侯見的執失思力麵聖。
相距不遠,執失思力坐在樹蔭下有些不耐煩,他的一名隨從突厥貴族軍官上前喝問屯營軍官,“讓我們在這裡苦苦等候,這就是你們唐人的禮儀?”
“我們要馬上見唐王。”
“請注意稱呼,吾君上乃中原天子、大唐皇帝,休得胡言亂語。”
那貴族拿馬鞭指著軍官,“那是你們的皇帝不是我們的皇帝,你們太上皇當初求我們突厥結盟出兵的時候,書信都用的是啟字,你們皇帝都向我們稱臣,
如今我突厥頡利大汗、突利可汗合兵百萬,就在長安城北,你們敢不臣服,便要將整個長安城都化為廢墟······”
“大膽!”屯營軍官喝斥,“區區突厥使者隨從,也敢如此無禮?”
突厥使者的隨從居然公然的說大唐皇帝向他們突厥稱臣,這話在場屯營官兵都不能忍受。
執失思力坐在小馬紮上,卻隻是冷眼旁觀,並沒有喝斥手下半句。
那隨從也就越發囂張,麵對屯營軍官的喝斥,他囂張的直接揮起馬鞭就抽了過去。
武懷玉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大唐長安禁苑,毆打我大唐皇帝的禁衛!”
“毆打你們又怎麼了,我突厥兩汗合兵百萬,兵臨渭水,你們要是不趕緊稱臣納貢割地,我們就要攻破你長安城,將你們的皇帝都生擒俘虜帶回草原放羊,你們的中書侍郎,去年在河東就被我們生擒,現在便在漠北放羊呢·····”
懷玉見這家夥如此囂張,提起手中的千牛刀,也沒出鞘,直接就砸了下去。
那家夥是個貴族,很年輕,也算強壯,卻沒料到武懷玉敢攻擊他,太過囂張一時不防,被懷玉一刀鞘抽在臉上,頓時鮮血四濺。
鼻梁骨也打斷了,牙齒也飛出去好幾顆。
懷玉一擊得中,並未停手。
而是拿著刀繼續抽他,劈頭蓋臉一頓狠抽,將這家夥直接抽暈在地,抽的他直抽抽,完全起不來了。
“住手!”
執失思力本來任隨從鬨事,還想著鬨大點好敲打敲打下唐人。
誰料這突然來一年輕武官,幾下就將那阿史那家的子弟揍倒,打的滿臉是血,暈死過去。
“大膽,你們安敢毆打我突厥使者。”
“呸!”
懷玉收回刀,嘲地上那死狗吐了口口水,“你們這些胡虜既然不知禮儀,敢在莪大唐的禁苑毆打我大唐皇帝的衛士,那我就要教訓一下你們什麼叫禮儀,”
“你是何人,我要向唐皇請求處置你。”執失思力脹紅臉。
“押千騎使大陵縣男武懷玉,你可是執失思力?”
“我正是突厥大汗使者執失思力。”
“跟我走,聖人召見你。”
執失思力看著還躺地上抽抽的手下,“你可知道這位是誰?他是我們始畢可汗之子,突利可汗之弟,特勤阿史那結社爾,你必須向他賠禮道歉,要為你的無禮付出代價······”
懷玉不屑的朝地上死狗又吐了口口水,“就算他是頡利,可他敢公然侮辱大唐、侮辱大唐天子,我都不會對他客氣,這還算是輕的,剛才他要是敢反抗,我的千牛刀已經將他砍為兩段了。
走吧,莫讓陛下久等。”
執失思力看著這年輕禁衛武官如此邈視他們,氣的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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