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貫銅錢,還有些絹布、糧食,加點金銀、瓷器等,哎呀,你就彆不好意思了,咱們還分這麼清楚乾啥,如今咱家也人口多,開銷也大,就靠那點俸祿也不頂事······”
銅錢一貫六斤四兩,這一千貫得六千多斤,馬車都得拉兩車,估計這絹布等也沒少拉,糧食也比較占地,怪不得拉了這麼多車,還說後麵繼續拉。
“停停停。”
懷玉趕緊拉住樊玄符,“你誤會了,我這沒窮到揭不開鍋的時候,千金堂收益挺好,就算現在沒分紅,可賬上隨時能支取,還有我現在雖說官爵不高,太倉也還沒開倉放祿米,但陛下多次賞賜,都是很大一筆錢絹了,”
“你跟我還不好意思呢?”樊玄符道。
“我胃好著呢。”
“跟你胃好不好有啥關係?”
“胃好不用吃軟飯。”
樊玄符卻笑說懷玉現在開支大,尤其是之前還大方借出去那麼多錢糧。
“繼續往裡搬。”
這番動靜,讓家裡的武柳氏、潤娘等都驚出來了,看著一箱箱一袋袋一捆捆的往裡搬東西,都不明所以。
老武也剛好從曲江神機坊回來,看到這場麵也愣住,簡單一問,當下臉上有些掛不住,這兒媳還沒過門,親都還沒訂,就一車車往家拉東西,傳出去老武家也丟人啊。
“胡鬨。”
懷玉把樊玄符拉進院,又叫來給他管家的潤娘。
“潤娘,咱手裡還有多少錢糧?就我手裡那份,不算家裡的。”
“我去取賬本。”
陳潤娘給懷玉管家,複式記賬法記的很詳細,還取來一袋子算籌,一根根小棒棒當著兩人麵,一邊彙報一邊擺弄,直觀明了。
“先說賞賜,二郎前後得了一千六百匹絹,加上雜彩三百段,又有奴隸十五口,馬四匹,銀瓶兩對,金瓶一個,金銀錢各百餘個,
賞賜的田還有四百二十畝,一百二十畝在三原,一百畝在武功,二百畝在隴右秦渭兩州。
官人、勳官的永業田總共是二十頃,前後分彆授在秦、成、武、渭、隴諸州·····”
“千金堂、寶玉堂也都有進項,新昌坊梨園的秋梨、秋梨膏、養的雞、雞子等也都有收益·····”
陳潤娘一五一十告訴二人,家裡開銷雖不小,但現在開銷都是公裡出,也就是武柳氏那裡出的,主要用的是爺三交公的職田地租、老武的俸料,還有家裡收的租。
“現在家裡還有一千多匹絹······,奴還在想著要不要把這些拿出去放貸收息,放在家裡也沒收益,一時又用不上。”
樊玄符接過賬本翻看了會,看的有些頭疼,又看著潤娘擺的那些算籌,“真的?”
懷玉哈哈一笑,“潤娘還漏了一筆,之前不是已經拿了些錢,跟之前捉的三原公廨錢一起放貸麼,我手頭的現錢,前後又追加了幾次,那筆錢應當也有三百多貫吧?”
“對,二郎一說,奴才想起,那錢是之前千金堂分的紅,還有二郎的一些診金謝禮,”
這筆錢潤娘其實是故意沒說,本來想給懷玉留點私房錢,誰知他主動抖落給樊玄符了。
懷玉卻還跟樊玄符顯擺,我手頭還攢了些金開元銀開元,還有點金鋌,大概也還能值個三百貫左右。
我現在雖不能說家財萬貫吧,但家財千貫也不止了,還有幾處宅院,兩千多畝地呢,真不缺錢。”
樊玄符鬨了個誤會,卻也隻是把賬本一合,交還給潤娘,“以後賬可得仔細點,兩筆六百來貫錢呢,你都能忘記,”
“二郎你也彆高興,這千八百貫的算啥,跟長安的那些門閥豪門一比,都不如人家拔下的一根汗毛。先前尉遲恭和長孫無忌,六月立功,直接就各賜絹萬匹,尉遲恭還得了齊王府所有的財產,”
“還有你義父翼國公,幾次立功都是賜彩幾千匹,前後黃金都得了幾百斤,算下來也並不比尉遲他們得的賞賜少······
那些勳貴們得到的田地賞賜就更多了,司空裴寂當初一次就得賞四萬匹絹和十萬畝地。”
懷玉這點錢,樊玄符真的一點也不稀奇,榮國公府何止家財萬貫。
“東西我都拉來了,也沒有再拉回去的理,就留下吧。”
“這不合適啊。”
“有啥不合適的。”
懷玉想了想,“我之前賣了六匹馬,是家裡馬多一時用不上,養著也是閒著,打算賣了然後再開個質庫,最近老有人來借錢借糧,我想著乾脆把手頭的閒錢利用一下,跟長安那些寺廟、豪門一樣,也開個質鋪,抵押借貸,這錢利用上,既能救彆人急,咱也能收點利息。
要不,你這一千貫錢,三千匹絹,就投進質鋪做本錢?糧食瓷器什麼的,我就不客氣收下了,但你可不要再拉過來了,家裡真不缺。”
樊玄符倒是很灑脫,“這些拉來了我不可能再拉走,至於怎麼安排,二郎你隨意。”
一千貫錢加三千匹絹,都能買馬周宣陽坊那兩百多萬的宅子了,可這居然隻是樊玄符的一點私房錢,根本沒動用樊興的財產,懷玉不由的驚訝,自己這是傍上富婆了啊。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