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千貫而已。
卻難住了魏征。
現在魏征不能釀酒了,給王學士斷了供,更湊不齊那陪門財了。
這事隨時可能要黃,畢竟王績妻子一直並不太同意。
裴氏一直在那抱怨魏征,說他不該天天懟天懟地懟空氣,要不然這次魏征加官晉爵,也不得到一大筆賞賜,到時賠門錢湊一湊也就有著落了。
可現在落的好不容易弄好的這門親事眼看要黃,裴氏很急。
“彆人朝中做官,那是到處結交,你倒好,到處樹敵,這麼久了,連一千貫錢都借不到。”
魏征在朝堂上噴人很厲害,但對妻子懟卻啞口無言。
“要不,我們把這宅子賣了,換個小點的,這宅子當值兩三千貫的,”
“這當官當的賣房賣地,不讓人寒磣麼,王家更瞧不上了。”
魏征歎氣。
裴氏忍不住哭泣起來,“王夫人今日可跟我說了,這陪門財僅要了一百萬,可我們家卻這麼久了都不給,那就是沒誠意,還說頂多等到這月底,要不然以後就再休提起了,她這是料定咱們拿不出這錢了,
可憐我兒啊,好不容易有機會娶個五姓女,遇到這麼個爹······”
“彆嚎了!”魏征被妻子弄的火大。
“你有本事衝我喊什麼,有本事你繼續彈劾這彈劾那,罵武懷玉去啊,不就在隔壁嗎?人家馬周進諫天子,獻時策,得賜兩百萬錢宅第,直接賜紫金,你也天天耍筆杆子,結果弄的人嫌狗厭,連給兒子訂婚的錢都沒有·······”
貧賤夫妻百事哀。
魏征如今都是尚書左丞的四品官了,可遇到這些得掏錢的事,也卡殼了。妻子裴氏跟著吃了許多苦,如今因為兒子的婚姻大事,也忍不住了。
“王夫人說要不是跟我同出裴氏,源出一族,這事早就黃了,現在給最後一次機會,月底前再不能拿出這一百萬賠門財,這事以後就彆提了。”
“你趕緊想想辦法,彆還蹲在這菜地裡看你那幾棵菠菜,早就死透了。”
魏征也確實沒太多好辦法,“要不借京債吧,先湊出這一百萬錢來。”
“一百萬隻是陪門財,娉禮也少不了一百萬。”
“那就多借點。”
“你魏征這名字,也借不來兩百萬京債。”
“拿這宅子抵押,賣了也行,兒子的事要緊。”魏征黑著臉道。
武懷玉聽著,一開始還是看笑話的,後來倒也是不由的挺感慨的,都不容易啊,雖然他覺得這事吧,也怪魏家,誰讓他們貪心,非要攀附太原王氏一心想聯姻五姓子。
你給兒子娶個普通官宦小士族之女不好嗎?
沒那實力彆硬上啊。
可轉念一想,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當父母的不想為兒女多鋪點路。
懷玉也不沒心思嘲笑人家,起身要走,不小心碰翻了水桶,發出一陣響聲,對麵兩人的聲音立馬停了下來。
他們剛才也是話趕話,也沒料到說的那些較私密的話,還讓人給聽了,尤其這隔壁還是武懷玉家。
“想不到壽陽侯還有聽牆跟的愛好呢?”
懷玉本想著不吭聲悄悄的離開,誰知道剛走幾步,後麵傳來聲音,魏征居然趴在牆頭上。
這牆頭也有七尺高,魏征倒是好身手。
“魏公,我在這澆菜呢,可不是有意偷聽啊,魏公下次談事,記得在屋裡談,咱兩家就隔這麼堵牆,你來澆菜,我也來澆菜,可非有意啊。”
說著,懷玉舉起手裡一把菠菜,“你看,我剛拔了一把菠菜,準備回去炒,這菠菜真是嫩綠。”
“魏公,聽說你也喜歡吃菠菜,我給你摘一把,嫩著呢。”
魏征瞧著手舉著菠菜的武懷玉,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他妻子裴氏扯著他褲腿,在下麵小聲的說,“武二郎最近新開了家質鋪,叫長生堂,聽說本錢很大,要不你跟他開個口,拿宅子跟他先質一筆錢,趕緊把大郎的這賠門錢、娉禮先給王家,把親事訂下來再說。”
懷玉聽到這話心中一動,魚兒主動上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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