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一病夫,呆三原養病。
尉遲恭莽夫,被皇帝踢出京將出任襄州都督。
原秦王府諸將裡,除了這兩人,侯君集也就忌憚一個程咬金了,但程咬金年後也要去蜀中做瀘州都督。
張士貴為左屯衛大將軍,檢校北門諸營,段誌玄為左驍衛大將軍,卻都不如他更得皇帝親信。
侯君集站在平康坊永康公的烏頭門前,對著永康公府那幾個字十分不屑,區區一縣公而已,他侯君集可是最熾手可熱的新貴,右衛大將軍、潞國公、實封千戶。
李靖這老家夥有什麼資格教導他?
會兵法有什麼用?還不就是一個縣公?打的勝仗再多,立的軍功再大,還能大的過從龍擁立之功?
他是皇帝表哥,心腹之人,李靖拿什麼跟他比?
等了許久,也沒見李靖出來迎接,侯君集越發的不耐煩了,若不是有旨意在,他轉身便走了,什麼玩意。
李靖家以前也許很了得,但如今可是新朝。
自歸唐以來,李靖一直在地方任職,到現在都還沒有入朝,更彆說拜大將軍封國公了。
“永康公若是身體不適,某改日再來。”侯君集對門戶嚷道。
“請潞國公稍等。”李家的門子卻麵無表情的回應,這老頭牙都快掉光了,但絲毫沒把當朝新貴放眼裡,人家為老李家看門幾十年,見證了李家的興衰起複。
想當年啊,他們李家是何等風光興盛,關隴將門裡的代表,雖非八柱國家之一,卻也是頂級軍功貴族,在北魏時李家祖上就曆任高官,僅隴西李氏丹陽房幾字,就足夠邈視無數門第,這可是隴西李定著房之一。
侯君集這種暴發戶算個鳥,往上幾代都頂多是個刺史。
府內。
李靖明知侯君集在外等候,結果卻故意晾他,等了足有一個時辰了,李靖這才帶著武懷玉、李德譽、李脩行等出來。
“潞國公大駕光臨,李某有失遠迎!”
李靖走出來,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叉手。
侯君集滿腔怒火,但咬咬後槽牙,還是勉強堆起笑臉,上前叉手見禮,“三水侯君集,奉陛下旨意,特來向永康公拜師學習兵法戰策,還請莫嫌愚鈍。”
李靖瞧了他幾眼,將他這表情儘收眼底。
“既然是陛下旨意,那某自當奉旨,來人,取茶來,某就在這收徒。”
李靖沒請侯君集進府。
李家下人取來蘆席、幾案。
直接在府前台階下掃出一塊空地,席子鋪上,擺上茶點。
李靖往那一坐。
“來吧。”
侯君集看著這場麵,越發緊咬後槽牙了,都快咬碎了。
李靖這老匹夫。
眾人注視下,侯君集隻得上前行禮敬茶拜師。
李靖接過茶,喝了一口,禮成。
侯君集隻想轉身便走,結果李靖放下茶杯,“壽陽侯是為師昨日收的學生,他算是你師兄,也是為師的親傳弟子,你現在還隻能算是個記名弟子,你來給你師兄敬茶,你師兄天資過人,以後你要多向他請教,
懷玉代師傳藝!”
侯君集聽這話愣了下,扭頭望向一邊笑吟吟的武懷玉,年紀輕輕,臉格外白淨。
自己堂堂大將軍實封潞國公,要向武懷玉這小白臉敬茶?
“懷玉是你師兄,以後還要代師傳藝,也算你半個師父,敬茶!”李靖威嚴出聲。
侯君集再次咬牙,後槽牙咬的咯吱吱響。
接過李德譽倒好的茶,侯君集遞向武懷玉,“師兄,喝茶!”
武懷玉接過,一飲而儘,笑道,“以後同門,互相照顧。”
拜師儀式完成,有些草率。
李靖讓取來一本孫子兵法交給侯君集,“給你半月時間,把這本孫子兵法抄寫百遍,背的滾瓜爛熟,元宵節後我要檢查,去吧。”
侯君集看著那套孫子兵法,怔在原地。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