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對朝廷是有極大好處的,往邊關運糧耗費很大。
現在懷玉也想在關隴搞這個,朝廷控製鹽,鹽商要想販鹽,得先給朝廷運糧,鹽商拿憑證換鹽,鹽場到時再拿這收來的憑證到衙門換成錢、糧。
這樣,朝廷直接運錢到邊地,就不用再運糧。
在這個過程中,加征點鹽稅,打擊點走私也是順便的事。
“我唐立國以來,沿襲隋朝政策,對鹽是不專賣的。”杜如晦道。
“下官也知道,但如今情況特殊,靈鹽涼蘭秦渭諸邊地,屯兵駐軍,糧食消耗很大,自給不足,更不用說打仗,一旦用兵開戰,消耗更大,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沒有糧草,寸步難行。”
“武刺史你回去擬個詳細的運糧換鹽條程給我,我上呈陛下請示。”
杜如晦對武懷玉的這個想法很驚訝,甚至是很讚歎,不過此事甚大,還得請示皇帝。
至於武懷玉說要引進民間資本去鹽州開鹽場製鹽販鹽、開市互易這些,杜如晦當然也很清楚武懷玉展示的善意。
說白了,就是邀請杜家也去鹽州瓜分鹽場利益,重新分配四大鹽池的鹽利,就跟當初武懷玉在鹽井寨跟盧懷讓程處默汪達他們乾的是一樣的。
隻是這次鹽州四大鹽池更大,利潤也會更多。
懷玉也不是吃獨食的人,有好處得多拉上朋友,秦家程家樊家李家盧家都拉上,杜家房家也不能落下,一起合作的人越多,也就越安全。
這種事情並不犯法違規,但畢竟涉及到很大利益,操作不當,總會引彆人妒忌羨恨的。
杜如晦親自把武懷玉送出皇城兵部衙門,引的不少人側目。
回去馬車上,李靖感歎。
“你那想法很大膽啊,若是真的執行,要觸碰不少人的利益。”
蘇烈也對這位師弟刮目相看,原以為年輕俊俏而已,想不到是真的很有本事,他很清楚,如果真能實行這計劃,鹽州真的會不缺糧也不缺錢了。
而有錢有糧,他蘇烈還怕打不贏仗?
鹽州落在梁師都手裡多年,四鹽池也並不是就不產鹽了,梁也消耗不了那些鹽,這四鹽池的鹽其實一直都是輸入關中,甚至是長安。
梁師都控製鹽池製鹽產鹽,但還是得通過大唐這邊的人交易販賣,甚至這鹽利大頭還是落到了大唐這邊。
這些買賣那都早就是劃分好十分穩固的了,武懷玉現在要重新分配,肯定得觸動不少人利益。
“師傅,我也打聽過這裡麵的道道了,不怕。”
不是猛龍不過江。
其實武懷玉也考慮過不碰裡麵的利益,就維持以前那格局,可他研究了下之前那些人,跟自己不是一夥的。
跟他們合作太難。
倒不如另起爐灶,砸爛以前那套,拉起一群新盟友,把這鹽利分了,那些人要是肯配合,也可以給他們留一些。
“我這次去鹽州,雖然並非本意,可既然得去,那就得把差事辦好了,要辦好差事,突破口就是這四鹽池的鹽,
我也是沒有辦法。”
當然,當好刺史辦好差,順便給自己和朋友們牟點好處,那不是順便的麼。
“光靠屯田,太難,隻能靠鹽吃鹽。”
蘇烈笑道,“還可以搶,咱們手裡握著四千兵,那也不是吃素的。”
懷玉提醒他,“是兩千兵,一千鎮兵,一千州兵,京畿抽調去鹽州,另兩千團結兵,還隻是紙麵上的。”
就算搶,武懷玉覺得梁師都那麼窮,到時他自己估計都要鬨饑荒。
“二郎,你到時把德獎帶上。”李靖道。
“二公子不是在終南山嗎?”
“我讓三娘帶人去把他綁回來,真當無法無天了,讓他到你軍中當個馬前卒,”
懷玉可不敢把李二公子當馬前卒,便笑道,“不如讓二公子跟隨蘇師兄帶兵?”
“都行,”李靖對這兒子也是很無奈。
對於懷玉提出讓李靖派些家人去鹽州,到時參與鹽場製鹽販賣這些,李靖也沒拒絕,豪門世家可不是光做學問或打仗當官的,底下自然有無數旁枝庶出帶著更多的世仆奴隸,為他們四處謀取利益,兼並田地、經商販貨、放貸收息,
豪門的繁華興盛,那是要無數的錢支撐的。
隻是這些事情,用不著他們親自操持罷了。
“明天崔善為家的酒宴,可彆忘記了,記的早點到,莫失了禮數。”李靖提醒他,那些所謂的舊士族,最在乎的就是禮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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