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豳bin)州重新恢複安定,鹽州長史韋思仁協助豳州司馬趙慈皓張榜安民。
鹽州司馬蘇定方與統軍牛見武等正率兵用早飯。
“武侯!”..
蘇烈一邊嚼著蒸餅,一邊向來巡視的懷玉行禮。
“請蘇司馬、牛統軍率鹽州步騎飯後立即趕赴涇州接防,若有人敢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豳州已定,現在要趁機把涇州控製住,那裡還有李藝的一些心腹黨羽,必須一舉鏟除,不能讓涇州亂起來。
“請武侯放心。”蘇烈表示他帶八百騎兵過去就行,步兵留下給懷玉。
“這裡已經平定,我也不需兵馬。”
況且皇帝還給懷玉秘旨,擒滅李藝後,涇州兵給他一千幽州突騎,還有三百具裝甲騎。
昨夜混戰,李藝三千人馬,城外兩千騎基本上沒什麼損失,城中兵馬死了三百多,還有六百餘被俘,如今這兩千多都被收繳武器關在營中甄彆。
凡知曉李藝謀反的,那必須逮捕送往長安交有付論罪,而不知情被假傳聖旨騙來的,按皇帝旨意,對這些人寬恕不殺。
不過死罪雖免,但也不可能一點不追究,這些兵將被分調到鹽夏邊地,戍邊三年,期滿才能回,而普通府兵戍邊,往往番期隻有一年。
他們需要在邊疆重新證明自己對大唐的忠誠。
懷玉問蘇烈,“我現在要是把一千涇州降騎撥給你,你敢用嗎?”
“大多涇州兵也都還是被李藝欺騙裹挾而來,他們並不知情,若是讓他們隨某去涇州戴罪立功,他們肯定十分感激。”
“好,那我撥一千涇州降騎給你,李藝那三百具裝甲騎我就先留在這暫不給你了。”
手裡又多一千騎,蘇烈非常高興。
“我這就去挑人。”
“蘇司馬,如果這些人敢有二心異動,你可以直接斬殺。”
“明白。”蘇烈久經戰陣,帶兵本事很強,對於收編降兵這種事也熟,何況這一千涇州騎也是唐軍,並非真正的反賊。
蘇烈牛見武很快帶著一千八百輕騎北上,隨行的還有豳州統軍楊岌,他帶著本部一千人隨後跟上。
懷玉送走他們,回到豳州刺史府衙。
豳州刺史去長安朝集還未返回,先前也是由趙慈皓暫掌事務,眼下武懷玉這位路過的鹽州刺史卻坐在了衙門大堂。
他已經跟趙慈皓、楊岌私下會麵交談過,懷玉也出示了皇帝秘旨,趙楊二位也很痛快的就讓武懷玉暫主持大局。
砍了李藝腦袋送長安,把一些俘虜李藝的心腹黨羽直接處死,死掉的也要尋到屍首砍下腦袋一並送往長安。
其它將甄彆出來的不知情被裹挾的涇州兵中,一千騎調撥給蘇烈帶去涇州,三百具裝甲騎劃到武懷玉自己麾下等事,他們也都並不乾涉。
楊岌率軍去涇州,甚至也是得到懷玉的軍令,沒有上級軍令,楊岌這統軍可不敢輕易率府兵離開地團轄境的。
太陽升起。
豳州城中百姓經曆了一夜恐慌,此時雖然叛亂平定,但城中依然戒嚴。
李五戒帶著李藝義子統軍趙奇、司馬杜仲奇來見。
這兩個李藝心腹,早被李五戒暗中策反,李藝卻一直不知,最後死在了自己的義子手下。
懷玉打量著這兩人,他已經看過李五戒報給他的二人注色經曆,趙奇北平人,曾經是個孤兒乞丐,被羅藝賞了塊餅收為奴仆,替他牽馬,這家夥天生力大命硬,十四歲時跟著羅藝上戰場,讓他看馬,結果他卻也要上陣殺敵。
說殺敵有賞,也想吃肉。
李藝說他太年輕不會打仗,這小子不服輸的披了兩層甲翻身上馬就衝入敵陣,然後頭次上陣就砍了三個敵人腦袋回來,雖然他腹部也中了一槍血流不止,卻仍得意回來請功。
因這表現,羅藝特收了這牽馬奴仆做了義子,之後這家夥也是憑著勇悍不畏死的本事,屢立戰功,深得李藝賞識。
到如今,年近三十的趙奇也是上府正四品上的統軍,甚至還有個子爵在身,也早娶妻生子,也算是奴隸翻身。
這一切也是拜李藝賞識。
隻是當李藝要造反,趙奇終究還是不願意辛苦打拚來的這官爵妻兒送掉,年紀大了,也更務實了。
不過趙奇雖然大義滅親,但在這時代,他這種人屬於讓人唾棄的反骨仔,畢竟李藝既是他上司,更是他義父,當年他是個差點餓死的路邊小乞丐,是李藝救了他,後來還給了他出人頭地的機會。
他就應當死忠李藝,哪怕李藝造反,他也不能有半分猶豫,那才符合時人的價值觀。
武懷玉打量著二人許久。
杜仲達也是李藝幽州老部下了,但仍然選擇了背叛他,李藝背叛大唐,卻不想他的心腹也背叛他。
兩人讓武懷玉看的滿頭是汗。
畢竟武懷玉雙旌雙節、玉具劍在手,此時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
“給二位平亂功臣倒茶!”
李五戒便聽話的給兩人倒茶,畢恭畢敬,這又讓二人看的暗暗心驚,因為他們早知曉這個巫婆其實是皇帝的人。
“二位平亂有功,本官已上表奏報朝廷為你們請功,朝廷嘉獎下來之前,有勞你們協助管理涇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