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懷玉這是說了真心話。
“謝翼國公。”
“說這些乾嘛,”
昆侖奴和彭瘸子,現在也算是充當武家的手套,武懷玉把一些產業交給他們打理,兩人也從朔方,開始進軍長安。
懷玉邀他們回家坐坐,兩人都笑著拒絕了,“我們這等賤樣,哪能出入翼國公府。”
一個黑炭昆侖奴似的,一個本來已經死了的侏儒,確實挺紮眼,也很卑賤。
懷玉也就沒跟他們再客氣,“以後有事情,你可以在西市的芙蕾斯塔酒肆給我留言,那裡自會有人通知我,我有時間就約你們到那酒肆見麵,順便說一句,那酒肆是我的,那個美麗的女掌櫃,也是我的女人。”
“明白。”兩人會心一笑。
騎馬去了宣陽坊,結果宅裡的裴興奴、裴玉奴兩妾婢不在,一問,竟然是當家大娘子樊玄符今天帶著二房的一眾媵妾,來坊中姐姐武玉娥家做客,然後順便就來這大宅轉了一圈,看看裝修的如何了,過完年能不能搬進來住。
大娘子來了,琵琶女和裴興奴自然得來拜見。
府裡管事說大娘子挺喜歡她們二人的,還特意讓裴玉奴彈了首琵琶曲,後來就把她們都事回永興坊了。
懷玉聽後倒也放心,反正也不是背著樊玄符金屋藏嬌置彆宅婦,也不怕她把人帶走讓人牙子發賣了,或是直接沉塘栽荷花。
轉身回永興坊。
進坊發現,永興坊的街巷又鋪了一層新河沙,顯得十分乾街,而且坊裡格外的熱鬨,很多人。
坊中主十字街,比往日擺攤的更多了,賣烤紅薯的、煎土豆的、煮玉米的,也有炒板栗的,賣火晶柿子的,賣柿餅的,還有賣燒酒的,賣甑糕的,甚至還有賣烤肉串,賣羊雜湯,一派興隆的熱鬨街景。
雖然武懷玉請奏要在長安試行街市,還沒得到批複,但永興坊無疑走到了前麵,正式的街鋪還沒開設,但街上擺攤的很多。
不僅有賣各種吃食,甚至有賣針頭線腦、衣服布料、油鹽醬醋等各種生活日用品了。
很有活力。
到了翼國公府附近,才發現原來坊裡這麼多人,大部份都奔翼國公府來的,許多人在翼國公府這排隊。
“好多是來拜見的。”
“其中不少是進京趕考的士子,想在科舉考試前,給阿郎投獻乾謁詩,若能得長安有名的邊塞詩宗師點評稱讚,那就能一朝揚名,到時科舉考試錄取機會大大增加。”
聽到家將這話,武懷玉也愣住,看來他武懷玉如今真正算是成為大唐頂級新貴了,底蘊自然不如那些老牌門閥舊士族,但卻也成了許多寒門庶族出身的人想要投靠的對象。
武懷玉看著家門口排著的長隊,自他納妾那天開始,這家門口天天讓人堵著了。
“現在每天收到的拜貼和乾謁詩,都得裝上半屋子,堆都沒地堆了。”
武懷玉聽了也疼痛,這麼多人拜訪、乾謁,他武懷玉也不可能都一一觀看甚至點評啊。
“請我的國官府官幕僚賓客們,有空的時候都幫忙整理一下,尤其是那些乾謁詩,都給看看,其中確有才華較好的,整理出來,到時拿給我看看。”
“還有,不管誰來投貼拜訪,一定要客氣,尤其是不得索要門包禮物等。”
懷玉一邊吩咐著,一邊越過這長長隊伍,進入武家。
雖然許多人想要上前謁見,但武懷玉如今身份,出行都是前呼後擁,大群的防閤、仗身、親事、部曲、幕僚,想靠近也不可能。
特彆是武懷玉經曆過幾次刺殺後,現在也不敢太過隨意。
等他進了府,人群的騷動才慢慢平複下來,好多人遺憾沒能跟翼國公說上話。
隊伍裡,李義府看著已經消失的武懷玉背影,心中也不免失落,但他還是沒氣餒,
一天不行,那就兩天,一月不行,那就兩月。
他相信隻要有鍥而不舍的精神,總能成功。
一連幾日,李義府都是坊門一開,就趕來排隊,就算排隊許久,最終也不過是將拜貼、乾謁詩卷在門房登記,連門都進不去,他還是在堅持。
武家還是不錯的,每天還會準備好熱乎的湯餅和羊雜湯給大家喝。
排隊等候的時候,也會有報童過來叫賣京報,或是出售武青陽詩集,又或是虯髯客傳、西廂記、聊齋等京報連載小說的集結單行本。
還有不少小販賣過來推車賣小吃零食、熱湯什麼的。
甚至現在武家門口,還成了長安士子們交際的極佳場所,天南地北的士子們在這相互認識,互相交流,排隊交完乾謁詩,還能領到一張武家版印的小卷子,上麵一般都是幾首詩,內容也各不相同,有不少版本的,都是翼國公的詩作。
雖是雕版所印,可上麵的字體,據說都是翼國公親筆寫的版,然後雕匠刻版印刷,因此印出來後,也相當於是翼國公字體。
武體雄勁,瘦金靈動,不少士子因為這詩和字,甚至每天來打卡報道,排半天長隊,就為吃一碗翼國公府羊雜湯,再來碗湯餅,或是幾個熱騰萱軟的蒸餅,然後再領一張詩卷。
甚至士子們還會互相交換手中領到的詩卷,想要集齊不同的版詩,搞的好不熱鬨。
李義府倒有些不太相同,他每天早早來,也吃羊雜湯蒸餅也領詩卷,但他堅持每天都會給翼國公投一張新的行卷,上麵都是與之前所投不相同的詩賦文章,全是他用心所作。
一天一份,完全不帶重樣的。
今天是詩,明天可能是賦,後天可能是策,有時則是書法作品,有時是繪畫,反正極為用心。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這些乾謁行卷,能從一眾俗作之中,脫穎而出的。
“讓讓,新鮮的羊雜湯來了,熱騰騰的蒸餅來了。”
武家仆人又推出羊湯、蒸餅來發了,全是免費發放,不間斷的在發,李義府驚歎於武家的豪氣,也佩服他們的那份禮貌,估計這也是全長安獨一家了。
彆的權貴家他也去拜訪乾謁過,有的不是對你愛搭不理,有的就是門房仆人直接管你要好處,否則你的行卷他們都不接。
唯有武家,如此熱鬨,這般大方。
果然能二十歲成實封六百戶國公,能被皇帝稱做當兒子般信任重用的人,確實不一般。
這越發堅定他要守到武懷玉,一定要拜師門下。
香氣噴鼻,肚子餓了,他上前要了一碗羊湯,兩個蒸餅,一邊吃,一邊想著明天又該寫個什麼作品投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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