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武士彠來,真是差距太大了。
跟康婆的會麵還算是比較成功的。
不過也讓武懷玉看到了如今中原的一個問題,就是大唐居然有大量的東遷粟特人,這些人的勢力還挺強,朝中的安興貴安修仁兄弟皆實封國公,更是涼州百年豪族,世襲的商團薩保。
而康婆家也是東遷百年的粟特人,他們家族更是在河北博陵生根發芽,成為一地名門豪強。
而且這些粟特人有一個特點,哪怕東遷百餘年,他們仍保留著粟特人的許多傳統,甚至他們在中原都是大分散、小聚居,每處的粟特人,其實都是聚集定居,甚至是塢堡、莊園自治。
儼然有幾分國中治外之民的味道。
而且他們還特彆會經商賺錢,跟西域的昭武九姓諸國聯係密切,甚至對幾條絲路上的貿易,掌控很強。
他們手裡還有著戰鬥力很強的拓羯雇傭武士。
怪不得說到了唐玄宗爆發安史之亂,叛軍裡的胡人將兵那麼強悍,滲透的有點嚴重。
如果是鮮卑那樣主動漢化的還好,可粟特人雖東遷大唐,散居各地,但他們始終保留聚族而居,仍沿襲自己的傳統,甚至用拜火教團結粟特人,這些都是很大的隱患。
始終不肯主動融入華夏,那麼這些人哪怕在中原居住再久,他們也不是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看來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跟皇帝認真講明其中厲害,得以防萬一,未雨綢繆。
康婆送出的那份大禮包懷玉沒收。
但是康婆是個知道變通的人,他把八座水碾、十頃良田,賣給了武懷玉。
價格嘛,按市價,並沒有說半賣半送。
當然這種買賣,其實就是利益交換,但一切走正規手續,先找中人立白契,然後再到官府換紅契。
可實際上以現在的情況,這八座水碾、十頃良田,誰會市價出售?
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有價無市的稀缺資源,就算加價許多,都大把人願意排隊。
送和賣,一字之差,但結果可不同,武懷玉按價購買,這些產業拿的心安理得,也不懼人追查彈劾。
康婆也很滿意,他是個商人,擅長官商交易,如果武懷玉不收半點好處,那他會非常難安。
現在雖是花錢買,但這裡麵的誠意孝心,翼國公肯定是明白的。
商人不怕送禮花錢,就怕彆人不肯收錢,隻要收禮,那拿人手軟,總得辦事的。
至於那三千匹絹、一百萬錢,武懷玉建議他捐獻給朝廷,到時可劃做常平合作社的本錢,給百姓放青苗貸助農。
康婆沒心疼,痛快的答應了。
反正這筆錢財拿出來的時候,就沒想過要收回去,隻是沒送到武懷玉私人手裡,最後捐到了朝廷庫中,他還是覺得有些遺憾的。
捐給國家,哪及送禮私人,他更喜歡建立私人友誼。
早朝後,皇帝特意聽取了武懷玉的奏報。
裴寂、劉義節這兩元勳功臣的這些不法行為,讓皇帝陰沉著臉許久。
“查。”
三日後,金殿之上宣詔,太原十七元謀功臣之一、貞觀四十八實封功臣之一,曾任過光祿卿、太府卿的現少府監、葛國公劉義節,坐罪當死,念其舊勳,收回免死金牌,免官奪爵,除籍為民,流放嶺南欽州,家產籍沒。
內情沒在殿上公布。
但武懷玉奏報天子,從劉義節名下抄出大量的金銀珠寶錢帛,以及大量的田地莊園、水碾、車坊、邸店等,倒下一個劉義節,都抄出來一年戶稅不止。
而且還抄到了劉義節的許多私錢作坊,以及偷挖盜采的許多礦場。
已經趕回老家蒲州的裴寂這次也被查了,私錢作坊、偷采礦山,侵占的田地,違法高利放貸等等。
皇帝對他的處置是將裴寂剩下的食邑真封全都收回,並將他這些違法的產業、非法所得的財產,全都沒收。
派使者去蒲州警告裴寂。
武懷玉對三階教、裴寂、劉義節的三連抄,所獲的田宅錢帛奴隸牲畜等財產所得,比朝廷收三年稅還多。
李世民都感歎萬分。
支度司的賬上,國家財政陡然就有了一大筆活錢了。
朝廷對裴寂還是留了點情麵,或者說皇帝沒著急,所以現在對裴寂的這些處置都沒公開。
但早晚還是逃不過最後清算的,現在這些隻是經濟問題,還不足以讓皇帝弄死他,或者說皇帝有意讓子彈再飛一會,不想表現的那麼絕。
“陛下,臣身兼數職,確實顧不過來,尤其如今判支度的職責更重,新增二十四案,臣忙不過來。
臣請求陛下選一重臣專判度支,甚至是加銜拜相,專為計相,為陛下分憂理財。”
“臣舉薦開府儀同三司、前右仆射、趙國公長孫無忌專判度支,擔此要職!”
對武懷玉的這個舉薦,李世民隻是笑了笑,“朕考慮考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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