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從小是生活在洛陽的,並不是長安,後來還曾隨父親任官的滎陽生活過很長段時間,我以前和建成的太子妃鄭觀音姐姐還關係極好。”
長安滎陽洛陽然後是草原。
一切已經物是人非。
中原換了王朝,甚至草原上也換了三任大汗。
楊慕雲並沒說他父親楊慶,估計父女關係也不太好。
“我母親不是正妻,隻是個妾侍,且死的早,以前主母待我不錯,可惜也早逝,聽說我父親後來依附王世充時娶了王世充兄長之女,但後來投唐,王氏自殺了。
聽說我阿耶倒是很快又娶了個續弦,還是滎陽鄭氏女,哼,”說著她冷笑了幾聲,“我這阿耶啊,太忙了,這些年一會姓楊一會姓郭,還總納新續弦,忙的哪還記得在草原上還有我這麼個女兒啊,當初他依附王世充,帶頭勸進後,倒還記得有我這個女兒了,不過卻是因為我是突利之妻,他給我來信,卻是讓我勸說突利,促成突厥與王世充聯手一起對付李唐。”
楊慕雲擺擺手,“罷了,不再談那些了,以後的日子,我隻想為自己而活。”
這話讓懷玉有點動容,甚至心生憐憫。
共情之後,兩人間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公主還是個挺有才情的女子,也做詩,書法繪畫都很不錯,甚至琵琶也彈的好,
兩人一時倒聊的挺好。
一車聊到午後,軍隊停止行軍,開始安營紮寨,兩人還相談正歡呢。
武懷玉要起身離去,公主卻是不舍的挽留,“今天無比的開心,二郎可否多留會?”
“我還得去巡營。”
“交給你的將軍們去做不就好了。”
“還有一些其它的事要交待。”武懷玉堅持離開,公主萬般不舍,還下車相送。
等到安營後,例行軍議,師兄蘇烈甚至都對他嘿嘿笑,堂兄武胖子更是悄聲問,“二郎你早上還義正言辭說自己清白,這卻是一離開突利牙庭便一刻也不願意耽誤,在公主馬車上一呆就是半天。”
懷玉無話可說。
返回的隊伍,帶了很多牛馬羊群,速度倒是要慢點。
不過一路仍是安全順暢。
“行軍、安營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二郎你也放鬆放鬆。”蘇烈壞笑,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例會結束,懷玉碰到盧三十五和高十二,結果兩人都是黑著臉不理他。
懷玉打了個招呼,見她們不理也就罷了。
晚餐時,賀邏鶻又替公主來邀請武懷玉過去一起用餐,懷玉不想去,可蘇烈他們卻都在那笑。
賀邏鶻沒請到人,公主便親自過來。
來了後楊慕雲倒也大方,直接就在懷玉帳裡一起用餐,甚至用完餐也沒打算走了。
眼看著這天色將暗,公主倒有點反客為主。
“雲娘子也早點去休息,明日一早還得趕路。”
“你嫌棄我?”
······女人不講起理來,確實不好對付。
武懷玉也明白幾分她此時的心思,甚至能理解她的處境和情緒,但也並不願意跟她發生什麼,主要是身份太敏感。
“我就再坐會,再聊會,一會我就回去。”她懇情,甚至如女孩搬撒嬌。
聊到天黑下來,懷玉催促再三,將她送回去。
武胖子他們甚至吹起口哨,許嗣業還唱起酸曲。
“咋還又送回去了?”
“要不然?”
“啥要不然,你們今天都粘一起一整天了,行軍的時候大馬車裡呆半天,那馬車搖搖晃晃誰知道你們在乾啥?這紮營後,你們又在這帳裡一呆到天黑,現在倒是送走,這不多此一舉嗎?”
武懷玉也懶得解釋了,他也明白了,其實從那晚突利把她送到自己帳中起,就解釋不清楚了。
“盧參軍和高司馬今日晚餐時倒有點悶悶不樂啊,二郎你也太厚此薄彼了,不能光顧著楊娘子,把盧娘子高娘子給忘記了啊,那兩位才是你新納的妾侍呢。”
彭瘸子笑嗬嗬道,“你們知道個啥,這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一群家夥肆無忌憚的笑著。
草原營地,北風呼嘯,營中將士們卻挺輕鬆,這趟出巡塞外十分順暢,從出幽州到收撫山後,再到金蓮川,也不過半個月時間,沒做耽擱,便又啟程返回。
沒有戰爭,沒有傷亡,一路有吃有喝,也並不著趕路,很是輕鬆,就當是巡遊了。
甚至這趟還進項不少,不僅出塞有錢糧補貼賞賜,甚至他們在金蓮川也都還順便做了點買賣,或是買些牲畜或是買些皮毛又或是買些藥材,或是奴隸,反正這次機會難得,都督也難得允許,大家順便也捎帶些。
等到了幽州,出手也能賺一些。
不僅來自幽州的經略軍、北燕州的清夷軍士們挺高興,就連山後新點進廣邊軍的府兵,還有團練,以及靺鞨部眾,都極為滿足。
跟著武都督就是好,出來遊山玩山轉一圈,有吃有喝有賞賜,還能捎帶賺一筆,巴不得以後能夠經常出塞來轉轉就好。
至於武都督跟突利可賀敦淮南公主的事,那更是大家難得的飯後談資,喜聞樂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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