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也就是個銀樣蠟槍頭,去年十幾萬人來,咱們幽州才三萬人馬,就把他乾翻了,俘斬他們六萬餘,他連金狼大纛都給丟下了,用不著真等到秋冬,甚至五六路北伐吧?”
懷玉笑笑。
“切不可輕敵大意,頡利去年就是太輕敵,才在野狐嶺吃了個大虧。頡利之前是大敗,但根本還在,我們若是冒然千裡遠征,不說打不打的過,最大的可能是頡利避而不戰,到時我們空耗費錢糧,如果深入尋找追擊,則反有可能被其所趁,要打,就得一勞永逸,否則遷延時日,引的頡利侵邊犯州,那咱們可就疲於應付了。”
胖子想了想,“那頡利去年吃那麼大虧,他會不會回頭來報複?他會不會出兵征討內附我大唐的突利、奚、契丹?如果他率兵攻擊他們呢?”
“如果是這樣,那就又不同了,咱們就聯合三蕃拒戰,再借機消耗頡利便是,主場作戰,優勢終究在我們。”
晚上。
在盧三十五房裡休息。
“崔娘子想見你。”
“哪個崔娘子?”
“崔敦禮的姑祖母,”崔敦禮的祖母是崔三十五的堂姐,這位崔氏,便是崔三十五堂姐的小姑子,她父親,也就是崔敦禮的曾祖崔猷是北周太師宇文護的好友兼心腹,那位北周屠龍權臣殺過三帝,他是宇文泰的侄子,宇文泰臨死前,把宇文家族和朝堂大權交到這個侄兒手裡,
宇文護逼迫西魏元廓禪讓皇位給了宇文泰兒子宇文覺,西魏滅亡北周建立,事後他還不放心,一杯毒酒把元廓殺死。
不過後來宇文護又殺了自己立的宇文覺,再立堂弟宇文毓,可後來又被他毒殺,之後再立宇文邕,他隱忍十二年,最後在宮裡殺死了這位權臣堂兄。
崔猷曾是宇文護的心腹兼好友,兩人關係極好,宇文護不僅給崔家賜國姓宇文,後來還親自收養了崔猷的女兒,並賜封為富平公主。
後來又為她挑選了隴西李氏的李公源下嫁。
那位出自隴西李氏的仆射房,他家祖上是敦煌公李寶幼子,李家世代跟崔盧鄭聯姻,盧三十五的祖母就是來自隴西李氏家族。
武懷玉好半天才弄明白這些門閥家的聯姻複雜關係,
“這位崔娘子想見我做什麼?”
崔娘子祖母是北魏公主,母親是隴西李氏,自己也嫁到了隴西李家,她生了好幾個女兒,分彆嫁入了範陽盧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滎陽鄭氏和太原王氏以及河南元氏等。
這位崔娘子原本是在鄭州居住,崔敦禮前腳剛離開,她後腳就進了幽州城,倒是挺巧合的。
而她一到,就跟盧氏聯係上,通過盧三十五轉達了想見見武懷玉。
“是好事。”盧三十五娘笑道,“崔娘子親自出麵,可是代表著博陵崔氏、隴西李氏兩大門閥,估計是崔侍郎在幽州鬨的很不好,這位崔娘子過來善後的。
崔氏李氏也都不想得罪你。”
懷玉笑笑,“我覺得這事倒沒這麼簡單,”他想起之前博陵崔氏和隴西李氏等這些門閥,也對幽府新擴之地,以及邊市的極大興趣。
這些門閥士族根深蒂固,卻也更是嗅覺靈敏,幽州現在處處是機遇,他們不會白白錯過,尤其是大量土地十分誘人。
那些門閥士族對於土地一向是極為饑渴的,永不知滿足,土地是這些門閥大族能夠長遠存續甚至高高在上的根本。
想在幽府發展,不管是燕州檀州還是平州營州,又或將要新開疆的北山奚之地,就算是這些五姓七家門閥大族,也得先跟武懷玉打好招呼。
崔娘子很明顯就是先來接觸的。
就是不知道崔娘子會拿什麼來做敲門磚了。
“你跟我回複下崔娘子,我最近公務繁忙,實在無法抽空,”
武懷玉直接回絕了。
盧三十五愣了下,“你有那麼忙嗎?”
“這隻是個托辭,你聽不出嗎?”他笑道。
“為何,崔娘子身份可不一般,五姓七家裡可是姻親遍布,輩份又高,各家都很尊重的。”
“那又如何?”
盧三十五不知道怎麼接。
懷玉對這位媵便解釋了兩句,“不是我清高,隻是我跟崔敦禮剛鬨的這麼僵,人人皆知,我現在又馬上跟崔娘子見麵,不太合適。”
“當然,你也可以轉告崔娘子,她要真有什麼需求,可以直說,我若能辦到的,也樂意幫忙。”
這句話潛台詞是想合作先看誠意,得你先把合作計劃拿出來,再拿出足夠的誠意來再談,否則免談。
盧三十五也聽出來了,“你想要什麼?”
懷玉摸了摸她的肚子,“我想為你肚裡的孩子,跟博陵崔或隴西李家結門親事,”
盧三十五娘聽到這話,突然覺得很幸福。
“孩子還剛懷上,你就替他張羅聯姻五姓了?”
“那可不,我武懷玉的兒子,總要早點安排上個五姓女。”
“你知道是兒子?”
“我堂堂藥王,還能不知道?”
“要博陵崔氏女還是隴西李氏女,你挑一個,不管是崔家還是李家的,都必須得是著姓房的大宗嫡女才行。”
“你口氣好大。”
“我武懷玉現在有這本錢,現在找上門來的是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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