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罪上加罪啊,
好人,等萬年縣來人吧,”
“武懷玉,你彆以為你能隻手摭天”
武懷玉笑了,“鄭崇嗣,你莫以為你是五姓子,就能黑白顛倒,若是一般酒樓,尋常商家,你以勢欺人也就罷了,今天你居然敢訛到我頭上,
不給你點厲害,你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說完,武懷玉便懶得再理會他。
他親自趕過來,是想來看看這八位五姓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大膽。當然,也想著若是這些人知道錯了,那麼順水推舟,大事化小的私了也就算了。
武懷玉不懼五姓七家,但也不願意跟他們輕易開戰糾纏,他早年就不懼五姓七家,向他們亮過牙展示過肌肉,甚至當年鄭善果貶江州刺史,也是跟武懷玉暗裡角力給敗下陣的結果。
武懷玉不喜歡到處結仇樹敵,但是真要是開戰卻也絕不畏懼,甚至絕不留情。
看到鄭崇嗣的態度,武懷玉已經不想跟他多廢口舌了,
開戰吧,
既然對方有意挑起戰爭,那就如他意,開戰,戰個痛快。
這仗是他們挑起的,但結束可就由不得他們。
不管這事是不是五姓七家的當家人在幕後謀劃指揮的,對武懷玉來說都不重要,爪子伸出來,那就剁了便是。
跟樊樓的掌管們交待了幾句,
武懷玉拍了拍武都頭的胳膊,“看好這些家夥,等萬年縣來人後交給他們,其餘誰來要人也不要理會。”
“這次乾的不錯,記上一功,你在樊樓的頂身股分紅,給你上調半級。”
“謝阿郎。”
武都頭對這位族弟十分感激,興奮不已,他雖僅是個護衛都頭,可在樊樓也是有頂身股分紅的,他也算是管理層,頂身股分紅是按崗按資曆貢獻定級,隻有在崗時有分紅權,沒有所有權,可分紅仍給薪水高許多,
尤其是走上管理崗後,
哪怕調個半級,四年一個賬期下來的分紅增加,都是一大筆錢,能再置塊地,或是再買些奴隸,又或是在長安換大點的院子,或是從長安最南的幾坊,往北邊點移一移了。
“都是並州武氏,一個家族的兄弟,無需這麼客氣。”
武懷玉走後,
萬年縣負責司法的那位縣尉親自帶隊前來帶人,他手下的法曹、不良帥等,帶了好幾十人過來。
鄭崇嗣他們本來看到萬年縣來人了,還高興起來,結果那位縣尉可不理會他們,直接統統押回縣裡審問。
五姓子的麵子,本來天大,小小的從八品縣尉豈能不給麵子
長安城有兩縣,每縣各有六個縣尉,而這十二個縣尉,都僅有從八品而已,這樣的品級純芝麻小官,扔塊石頭都能砸倒好幾個。
但今天,
五姓子的名頭沒用,一點用也沒有,誰讓他們跑到樊樓來砸場子,那位五品的緋袍縣尊在他們來時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公事公辦,把那八人全帶回來。
“請吧,諸位公子,可彆讓我們為難啊,要不然真要枷鏈,更難看的還是你們。”
萬年縣不良帥是個老油條了,彆看笑嗬嗬的,但在長安卻有著笑麵閻羅的稱號,那些市井無賴坊間惡少什麼的,一看到這位那都要老老實實,
魏不良帥看著這些公子哥,心裡對他們真是佩服萬分,
哪來的勇氣啊,居然敢在樊樓砸場子,這可是晉國夫人的產業啊,不提晉國夫人那是武相公的嫡係,人家晉國夫人還是營國公樊興的嫡長女,
就說老長安人,誰不知道樊大娘子,曾經人送外號母大蟲,擅使斬馬大劍,曾經在國子監外,攔著一群欺負她弟弟的勳戚家紈絝子弟,揮刀連斬下七匹駿馬的馬頭,嚇的那些紈絝公子尿了褲子。
人家母大蟲後來千裡追情郎,跑到隴右隨武懷玉征戰,以一介女流,跟平陽昭公主一樣是真正在戰場上殺敵斬首過的,
現在人家相夫教子,可魏不良帥這樣的狠人,聽到武夫人的名頭那都牙疼呢。
敢來武夫人的場子鬨事,這不活膩了嗎
這天,樊樓上千客人親眼看到八位五姓子被萬年縣帶走,這件事情也如風一般迅速的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晚上李世民就知道了詳細經過。
次日,皇帝的姐夫,雍州彆駕楊師道親自麵聖稟報此事,請皇帝當麵定奪。
茲事體大,
在氏族誌已經定稿,即將刊印發行的節骨眼上,
鬨出這麼一樁子事,
很不簡單,
尤其是現在事情在迅速的發酵,輿論很大。
事情已經不僅僅停留在五姓八公子大鬨樊樓,長安葡萄酒一瓶一萬八這層麵上了,而是開始熱議氏族誌,熱議郡姓士族這次門第排名普降,
熱議賣木材的武士彠都能列入頭等,
郡姓士族紛紛表達不滿,不願認可這份氏族誌,甚至有人開始在彈劾武懷玉,坊間更是出現了許多抹黑的傳言。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此事”李世民問。
楊師道認為應當大事化小,私下調解。
李世民看著這個喜歡做詩的姐夫,失望的搖頭,這種事情怎麼能停留在表麵,
那些人借著八公子砸樊樓的事,這實際是想要逼迫皇帝禁毀氏族誌,或者是重修氏族誌,他們想要的自然還是以前那種氏族誌,
可那樣的氏族誌皇帝修他做什麼
這戰爭已經打響,
不是五姓八公子與武懷玉的戰爭,而是舊士族向皇帝開戰了。
皇帝看著麵前氏族誌的草稿,
這是按武懷玉建議修改過的版本,把沒有達到實職五品的原天下郡姓各家,也基本上都納入進來了。
雖說大多是在下三等內,可在皇帝看來都已經夠仁厚了。
要是按他本意,隻尚本朝之官,實職五品就是道紅線,那些所謂山東士族五姓七家四十四家,大多數都上不了氏族誌。
可現在抬舉了他們,他們還不領情。
真是得寸進尺,
皇帝也不打算再做退讓,否則登鼻子上臉沒完沒了。
“鄭崇嗣等八人移交給雍州衙門審理處置,他們的行為已經觸及法律,事實清晰明了,絕不能辜息養奸。”
皇帝指示,鄭崇嗣為首的這八人,本來都是國子監學生,也都是今春科舉考生,現在剝奪他們科舉考試資格,每人笞四十,然後流放流求島長泰州,並處以賠償打砸樊樓的損失,同時每人處以罰銅一百斤的處罰。
“那些在暗裡散布謠言,煽風點火的魑魅魍魎,都掃出來,一並流放長泰州”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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