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也有,不僅有凍羊肉,也還有活羊,
其它什麼草料燃料甚至茶葉奶酪等也有一些,幽州軍很大方,畢竟這已經是在草原深處,好多東西也不好帶走,賣友軍個人情也不錯。
不過送歸送,但一一還是要登記的,
登記交接,張文瓘派人搬運,自己也去找李績複命。
“打聽到什麼?”李績問。
“那高奏事挺謹慎,啥也沒透露,”
李績倒也沒意外,“武懷玉本事大著,治軍定然嚴謹,算了,不去管他,讓弟兄們搭起帳篷,燒起火,趕緊燉肉,也卸甲舒坦舒坦。”
“咱們真不追了?”
“還追啥?”李績搖頭,他知道這回北伐,他們是虧大了。
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老實點就在白道那裡跟李靖一樣,繼續圍堵抓那些潰散的頡利部份,
那裡可還有十來萬潰兵,
而且除了這些潰兵,那邊可還有許多突厥部落,這個時候多好打,群龍無首,士氣全無,一盤散沙啊。
還是李靖老辣啊,
根本就懶得過陰山來追,就安心的在白城坐鎮,
這首破定襄大敗頡利的尉遲恭,那是他中路定襄道的先鋒,蘇烈雖說是幽州恒安道武懷玉的副將,那也是李靖的學生,
他們立下大功,那不也是李靖之功,何況李靖來的也快,帶著定襄道一萬多兵馬,與張公謹打掃戰場,掃蕩殘餘,俘獲、繳獲無數,
他李績既沒趕上破定襄,也沒趕上白道大捷,帶著輕騎追過陰山,結果連根毛都沒撈著,連點凍馬肉,都還得是借幽州軍的繳獲。
“大意了。”
“曹公,咱們並州行營不也還有一萬多人馬在後麵嗎,定襄白城那邊總也還能撿點功勞。”
“後續那萬餘人,多是步兵,等他們趕到戰場,骨頭都啃乾淨,湯都喝完了,一步慢,步步慢,哎,這次北伐,咱們並州通漠道行營,算是徹底白來了,”
李績越說越氣,十分鬱悶。
本來也是卯足了勁,想跟武懷玉爭一爭功,他放棄了跟李靖搶破定襄之功,打算把堵截活捉頡利之功拿到手,所以率領五千輕騎甩開大部隊,是一路趕來,誰知道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
本想憑此打個翻身仗的,現在看來他還得繼續在並州呆著了。
“你說武懷玉他怎麼能這麼快呢,不吃不喝不用休息?”
“這會,頡利估計已經是他俘虜了,正往回得意的趕吧?”
李績猜錯了。
武懷玉雖然多路追擊,甚至猜到了頡利有可能不是去沃野鎮,而是去高闕堡,還特意派了攝圖、宇文成都、安祿山幾個帶著突厥輕騎直奔高闕,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而頡利也逃出經驗來了,他在堡中吃飽喝足睡覺的時候,還沒忘記安排人在堡外警戒巡視,
結果還真讓他們提前發現了追兵,頡利也是立馬就跑,還讓堡中稅吏往西南跑,去找沙缽羅汗搬救兵,其實就是故意引誘唐軍追兵。
他們自己則反其道往北跑,還小心的把痕跡掃掉,悄悄的北逃。
攝圖等人夜色下殺到高闕堡,人去堡空,然後順著足跡向西南追,被那群稅吏引開,
等到第二天攝圖他們把四散的稅吏全都抓住,也沒見到頡利一行。
雖然這些稅吏也都說頡利就在他們後麵同行,但攝圖還是反應過來,頡利並沒有往南走。
他們調頭返回高闕堡,一番仔細尋找,終於還是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該死的頡利,居然如此狡詐,他們向北了。”
“向北?難道是去漠北了?”
“極有可能,”攝圖做為突厥特勤,當然很清楚漠南與漠北的通道,一般有兩條通道,東路是從定襄、由白道翻陰山,然後經黑城,北上磧口,渡過瀚海,抵達漠北。
西路則是從定襄往西經河套豐州,向北經呼延穀、鵜泉後進入戈壁,再經鹿耳山、錯假山等地,行八百裡至山燕子井,再西北經米粟山、達旦泊、野馬泊、可汗泉、橫嶺、綿泉、鏡泊,又七百裡至於都斤山突厥舊牙帳。
“頡利會不會並不是往漠北去,隻是先往北然後又往西行?”
“他應當還是去投蘇尼失,而不是可能跑去漠北,畢竟現在那邊幾乎是薛延陀地盤,就剩下一個欲穀設,自身都難保。”
攝圖想了一會,“要不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就直接沿通漠北的路追擊,追到鵜泉,
一路往西,追到彌勒川,隻要他們往這兩路逃,我們都應當能追上。”
“應當再派路人往南,萬一他去投鬱射設?”宇文成都道。
最後幾人分工,
攝圖帶一千騎往北,安祿山帶一千人往西,宇文成都帶一千人往南,
三人分頭追擊,結果都是各追出數百裡,都根本沒有找到人。
而在他們到處苦苦追尋頡利身影的時候,誰都沒想到的是,頡利那晚離開高闕關後先向北,然後沒往西北去,而是往東北行,頡利一行在茫茫雪原上奔逃,
卻是直奔磧口,
頡利不敢往西去投蘇尼失了,調頭要去漠北投欲穀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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