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仁冷哼一聲,
“頡利可汗若是行動不便,那就有勞欲穀設把他攙扶出來迎天使。”
“我等代表的乃是大唐天子,頡利既降,豈有不迎天使之理?”
“還是說,頡利根本沒打算真降?”
唐儉和安修仁雖不久前還是頡利扣下,做了段時間階下囚,但今天再來,氣場強大,一點都不留情麵。
突厥人給他們擺刀陣,
那現在他就要頡利出帳親迎。
場麵一時凝重。
良久,帳中傳來咳嗽聲,頡利叫幾個兒子抬他出來拜迎天使。
他還真是被抬著出來的,頡利看起來挺憔悴,須發散亂,被附離狼衛用毛毯抬著出來,
一副勉強掙紮起身要行李的樣子,結果動半天也沒站起來,有氣無力的,“讓天使見笑了,傷病加身,還請見諒。”
唐儉二人在馬上,等頡利一番表演完,
這才翻身下馬,過來慰問頡利,
“大汗傷的如何,使團中有大夫,我讓他來給大汗檢查上藥。”
“也不礙事,就是幾處箭傷,可是年紀大了,又受了風寒,一時起不了床,我們突厥的巫醫已經為我用藥,慢慢將養就行。”
雙方入帳。
唐儉拿出皇帝聖旨。
大唐皇帝見到了頡利、欲穀設父子派到長安的請罪投降的使者,也收到了頡利的親筆降書,皇帝接受頡利投降,讓他前往長安,特派唐儉他們來安撫突厥部落,並接頡利南下。
“謝皇帝聖恩。”
頡利接旨,說了一大堆如何感激皇帝寬仁的話,但話鋒一轉,“我恨不得立馬就飛馳長安當麵向聖人請罪謝恩,可我現在這樣子,馬都不能騎,也受不了長途馬車顛簸,隻能請使者替我向皇帝奏明情況,等我傷病稍好,便立即啟程南下,
現在隻能派我兒摩伽特勤、婆羅門特勤帶上寶馬千匹進京謝恩,讓他們替我在京侍從聖人······”
說完,頡利揮手,
欲穀設便立即讓人抬來兩口大箱子,打開,一片流光碧彩,卻是黃金白銀,玉石寶珠等滿滿一箱,金鋌銀錠,各式金銀的釵飾等,
兩大箱,絕對很值錢。
“兩位天使辛苦前來,這算是區區一點薄禮,小小心意不成敬禮。”
唐儉看著頡利,上次在定襄他去見頡利,頡利可是很狂傲的,可是現在頡利卻十分的恭敬。
“可汗這是何意?我等身為天使,可不敢受此禮,否則讓人彈劾收受賄賂,那可是大罪。”
一番推讓,唐儉他們沒收,
可頡利也說自己暫時去不了長安,
“那我們就在這裡暫待,等大汗身體好點,再一起返回長安。”
頡利愣住。
接下來兩天,頡利一次次給唐儉他們送財寶,甚至還送美人、寶馬,唐儉他們都拒絕了,也不打算空手而歸,堅持要等頡利身體好了一起走。
頡利很煩躁,不過倒也慢慢放鬆警惕,麵對那兩塊狗皮膏藥,終究還是比直接麵對李靖武懷玉那些家夥要好的多。
他打算就這樣耗著,一邊暗裡派人招攏部眾,休養生息準備卷土重來。
半夜,唐儉和安修仁在帳中烤火喝茶,也有點愁眉不展,頡利耍起無賴不肯進京,他們也沒有對策,除了耗沒有其它辦法。
可這樣耗終究不是辦法。
兩人捧著茶杯,也是相對無言,
“伱聽,”
安修仁突然出聲,
唐儉豎耳聆聽,隱約好像有喊殺聲,
安修仁迅速起身,然後伏下身子,把一個箭壺枕在耳邊,
“馬蹄,這是騎兵,許多騎兵正在奔馳,往這來。”
唐儉愣住,“難道是他們來了?”
貞觀四年,二月初八,夜,
唐將蘇定方在濃霧掩護下,率一千精騎銜枚疾進,至磧口頡利牙帳七裡處才被發現,
突厥人吹響牛角號,
可蘇定方已經長驅直入,
濃霧裡,另一邊尉遲恭也率千騎猛的殺入大營,
則就在他們不遠的後方,李靖、武懷玉、李靖各率六千騎隨後殺到,
夜襲牙帳,突厥軍大潰,
戰至第二天午後,殲敵萬人,俘五萬餘,擒得頡利子疊邏支、摩伽、婆羅門、染等,
“報,未尋到頡利可汗。”
“也沒有找到欲穀設!”
正在吃燉馬肉的武懷玉聽到這報告,不由的感歎了一句,“這頡利逃跑的本事真當了得了。”
“派輕騎尋找追擊,這次一定不要讓他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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