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再次申明,我們是來征討不臣,代行天罰,而不是來搶掠的,我們是王者之師,不是強盜。”
“希望大家管住自己,也約束好部伍,不要犯我軍紀。”
“誰敢管不住自己褲腰帶亂來,我就把他那玩意剁了喂狗!”
丘行恭沒想到武懷玉一點麵子不給,弄的很難看,嚷嚷著道,“咱們萬裡遠征,那麼辛苦,這些突厥叛逆,收拾收拾怎麼了,看上他們的女人,玩一玩還是看的起他們了,”
“要我說,咱們就應當把青壯男子都抓回去賣為奴隸,女的分給弟兄們玩,回去時再帶回去一並為奴,
到時這賣奴的錢,大家再分一分,將士們人人有份,也不枉這辛苦一趟。”
“牛馬羊駝這些牲畜也給帶走,”
“辛苦一趟,不能白來,”
“何必便宜這些賊子。”
丘行恭的提議,還真是許多將士們的心聲,雖然絕大多數人不會說出來,或者說不敢說出來,可他們心裡確實是這樣想的。
這年頭,打仗可是最賺錢的了,尤其是打了這樣的大勝仗,還是對異族的戰爭。
武懷玉的一番話,
讓金帳裡的氣氛變的有些安靜,
丘行恭被女婿這麼一懟,覺得非常沒麵子,卻也知道武懷玉的厲害,不敢公然頂撞,隻好訕訕一笑起身,
“吃的太飽了,我出去轉轉消消食,”
武懷玉也沒理會他,
按大唐人的禮製,隻有正妻家算是姻親,正妻父親才是丈人,妾侍家不算姻親,妾侍的父母也不是丈人丈母。
武懷玉也用不著對這便宜丈人太過客氣。
何況這是軍中,可不是論親戚的地方,哪怕是正牌老丈人樊興大將軍,武懷玉也不會過多講情麵。
老程見茶水煮開,
便上來提了壺,給大家倒茶。
“老丘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不用在意。”
武懷玉沒接話,接了茶細細抿。
“武總管,你率領的中軍,負責巡邏和值守,尤其是要監督好軍紀,有誰敢違犯軍令,你立即執行軍規。”
武懷義起身應令,然後轉身出帳,執行任務去了。
老程坐到武懷玉旁邊,也捧著茶一口口的抿著,“我讚成蘇先鋒的提議,咱們兵分數路,趁敵不備,各個擊破,把突騎施、處月等首領給‘請來’。”
“老程我願帶兵去打弓月城,此城就在我們身後,且擋在我們回去路上,得先解決他們才行。”
“我給你三千騎,再撥欲穀設部降兵三千協從,可夠?”武懷玉問。
“六千騎,夠了,”老程拍著胸脯道。
“程副總管可不要輕敵,弓月部可是有座弓月城,”
“那城我知道,雖說在絲路之上,工商貿易興盛,但那城在咱們中原頂多算是個莊園、小堡,夯土城牆,也比較低矮,又沒有什麼內外城、甕城、敵樓,更沒有壕溝等,
這種小城,好打。”
武懷玉點了點頭,吩咐高駙馬給老程撥一批神機火器火藥,
唐軍雖沒傳統攻城器械,但有大殺器的火器啊,對付這種草原上的小城,不要太好用。
老程隻要不是太輕敵自大,有六千人拿下此城沒有問題。
蘇定方也立馬站起來請戰。
“我請求去伊麗水下遊的絜山,把賀邏施啜請來。”
樊興則也不甘落後,要求去伊麗水上遊,把在那的咄陸葉護阿史那步真和索葛莫賀首領請來。
“給我三千騎就行,不需要降兵。”
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的請纓求戰。
“雙河一帶的熾俟部就給我,”牛進達急了,“我隻要兩千兵。”
熾俟部,是西突厥五咄陸之一的葛邏祿部的,屬於葛邏祿附屬部落,相對獨立,許多傳統習俗也不太相同,這個熾俟部成份還是挺複雜的,主體是突厥化的粟特人。
他們此時遊牧的雙河流域,就在弓月部的北麵,雙河,也就是後世的博爾塔拉河,其東麵的艾比湖,此時叫黃草泊,湖西北的阿拉山口,是一處極重要的交通要道關口。
阿拉山北的口邊,就是葛邏祿人遊牧的地區了,他們南抵夷播海,北至金山,遊牧在曳咥河,也就是額爾齊斯河一帶,實力很強。
看著這些戰意激昂的將軍們,
武懷玉並不覺得他們狂妄輕敵,畢竟武懷玉剛帶他們就是這樣贏的,戰術無所謂高級低級,能贏就行。
管他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都是好貓。
竇駙馬所說的見好就收,捉了欲穀設就跑,這種事情武懷玉根本就沒考慮過。
他端著茶杯,把諸將的請求全都允了,然後又點了竇誕名字。
“我想請竇駙馬辛苦一趟,渡過伊麗水,前往碎葉川的千泉山,去西突厥南庭見沙缽羅葉護可汗,讓他發兵前來弓月城會師。”
武懷玉打算讓老程打前陣,帶六千人馬奔襲弓月城,他帶著欲穀設等隨後趕到,相較起一馬平川的伊麗河穀汗庭,
弓月城雖小,但畢竟是座城,且那裡背靠大山,扼守北行的車嶺隘口,進可攻退可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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