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真把兵後撤了三十裡,
安祿山停下嘴,
他們弓月鎮的唐軍守兵,總共三千人,這一人都能分到兩萬六千多個銅錢,以西域這邊的馬價,能買三十匹馬。
安祿山嗬嗬笑了幾聲,“彌射是北庭可汗兼昆陵都護,他是我大唐聖人冊封的,還有個和順王爵,你讓我把他交出去,事後朝廷追究,這不是讓我往火坑裡跳?你個狗日的,一點腦子沒有。”
校尉又提了個建議,“既然步真的黃金不能拿,那要不咱取了他首級賺個功勞?我看弓月附近的步真人馬也不多,不過萬八千人馬,並非精銳。
沒想到幾天後,步真的人又來了,條件加碼到一萬兩黃金。
咱們這三千弓月軍,可不是在這裡混吃等死的。
一萬兩黃金,足足六百二十五斤,一駱駝確實馱不下,裝兩駱駝挺合適。
弓月城的這麵大唐旗幟,代表的就是大唐,旗幟下麵,就是大唐的地盤,誰敢來犯,乾死他娘的。”
校尉點頭,他們以前在塞北十年,也沒少弄錢,黑的白的灰的,能撈就撈,是以這次他才會對那萬兩黃金起意心動。
“步真又派人來了。”
後來煬帝被弑江都,處羅可汗歸長安,高祖封他歸義王,但後來東突厥大汗要求朝廷殺死處羅可汗,”
再則,你真以為這黃金好拿?
那是靠貴人提攜。”
他很快再派人到弓月城見安祿山,
一鍋清燉羊肉,熱氣騰騰,在這個初冬,那是非常誘人的。
“明白,我都聽將軍的,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而士兵要是把錢寄回老家,讓妻兒買糧,就算長安的米價,都能買上兩百多石。
“一萬兩黃金確實很多,但這金子燙手,咱彆想了。”
處羅可汗入朝後,便一直被留在京師,隨侍皇帝。
“是啊,咱們都要記得這些,永遠不要忘記咱出身。”安祿山喝了一大口羊湯,感覺十分的舒服,當年他給地主放羊的時候,就曾夢想著,有一天發了財,天天吃羊肉,清燉、燒烤、油煎······
“掉腦袋的機會?早死早投胎?”安祿山倒了一碗還熱著的羊湯,慢慢喝著,“兄弟啊,伱也是當年跟我一起在靈州為地主放羊的夥伴,我比你運氣好點,我娘賣剁蕎麵遇到了武相,後來我家在靈州遇難,我阿娘帶著我一大家子跑去鹽州投奔武相,
武相人好啊,不僅幫我家落戶入籍,還分田授地,又幫我阿娘開了個剁蕎麵的攤子,甚至還收我做了個隨從,
我是命好,跟著武相,後來還承蒙收為義子,跟在軍中曆練,得了軍功,我後來記著你小子,把你從靈州老家喊來,跟著我一起乾。”
步真襲擊北庭,彌射重傷逃到弓月城。
校尉笑道,“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沒有將軍,我現在還在給地主家放羊,朝不保夕,說不定早餓死了,哪有今天。”
“誰不想拿?一兩黃金在中原內地都能置買一二十畝地了,納個小妾都足夠了。一萬兩啊,那得置買多少田地,可以納多少小妾?”
安祿山笑笑,“一萬兩黃金,誰不動心呢,但是,不該伸手的就堅決不能伸手,說實話,咱倆都是從靈州走出來的,以前都是放羊娃,飯都吃不飽的那種,有如今的官職地位,
“咱不說給武相多漲臉,但起碼不能給他丟人,更不能給他惹麻煩。”
“步真的手下說,隻要將軍把彌射交給他,他給將軍兩駱駝黃金,一萬兩!”
可你見我阿耶收過一點嗎?”
“你知道先前西征時,高昌世子兩次給我義父送禮,每次也送了許多黃金,三千兩,兩千兩,還有許多瑟瑟玉石和銀錢,
校尉還是很可惜。
安祿山倒是很冷靜,“守好弓月城,護好彌射可汗,靜待武相到來便可。”
安祿山給校尉也倒了一碗羊湯,“我義父何等身份尊貴,堂堂宰相,還是三公,又是西征大總管,安西大都護,但他都對那些黃金、美人,都沒伸過手。
安祿山不屑的繼續吃肉,清燉的清淡是清淡了點,但對於現在減餐節食的他來說,餓了吃啥都香。
“你再去告訴弟兄們,武相正率兵趕來,在武相到來前,咱們不能出任何差錯,
安祿山吃了半鍋清燉羊肉,那種心慌的感覺總算壓下去,
他也放慢了吃肉的速度,
但並沒有撤走,
咱們弓月鎮有三千精銳,咱們不如乘夜出城,夜襲步真人馬?要是能把這萬八千吃掉,砍他千餘首級,再俘個幾千,也是大功一件啊。”
安祿山放下湯碗,笑罵道,“你狗娃子是真膽大包天啊,你隻看到眼前這萬八千步真手下,你難道不知道後麵還有阿悉結部十幾萬人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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