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懷玉有酒,高昌葡萄美酒配上於闐玉夜光杯,真珠毗伽公主有故事,兩人喝著葡萄酒,吃著自助烤肉。
在這個春夜,在爐火前慢慢喝細細聊。
窗外,星光璀璨,春風柔美,夜色靜謐。
香爐裡的香早已燃儘,後半夜的晚風帶來陣陣寒意。
毗伽臉紅紅的,也分不清是高昌葡萄酒醉人,還是因為聊的太高興而興奮臉紅。
武懷玉記得有段話,人間的真話本來不多,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長話。兩道目光不經意間碰撞在一起,
真珠毗伽主動伸出一隻手,按在了武懷玉的手上。
“我冷。”公主目光直直的望著他,火熱而大膽。
“我給你拿個毯子。”
但公主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起來,“你真打算跟我喝到天明嗎?”
武懷玉跟他喝了半夜酒,也聊了半夜天,聊的挺好,兩人也拉近了許多距離,不可否認,真珠公主還是挺有魅力的,不僅人長的年輕好看,而且很率真大膽。
他還沒喝醉,
但也已微熏,
在西域也快一年了,妻妾們都不在身邊,忙碌的時候還好,但有時空閒下來也會有些孤單寂寞,畢竟也還年輕。
他身邊倒也不完全缺人,也會有胡姬、漢婢等。
“今晚夜色真美!”
“嗯,月亮好圓。”
······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有的時候,當氣氛、情緒都到了,有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次日,
直到日上三竿,毗伽才光明正大的從武懷玉的屋裡出來。
然後她讓人去疏勒王那把她的一些物品搬來了懷玉這。
疏勒王裴施中午來求見武懷玉,果然如毗伽所說的一樣,他對王後昨夜住在懷玉這的事並沒有提及半句,
“經過一晚的深思熟慮,小王已經考慮好了,想留在疏勒,協助大唐一起治理好疏勒,
小王懇請相國大人授派疏勒都督、疏勒鎮守使帶兵前往疏勒,接管疏勒事務······”
裴施今天仍戴著他的金獅子王冠,武懷玉卻覺得那金冠似乎被染綠了。
堂堂國王,獻妻苛且,甚至還跟其它首領一樣,開始喊武懷玉大人,武懷玉突然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國王識大體明大義,”
疏勒王既然選擇了躺平臣服,接下來的事情倒也就簡單了。
起碼免除了一場戰爭,對疏勒國中的百姓來說更是好事。等武懷玉出征,他跟隨回去,到時親自帶唐軍進駐疏勒國。
疏勒的兩千兵,還有疏勒吐屯所率的突厥兵,都會整編進疏勒軍鎮。
裴施將離開時,毗伽出現,
她更換了一身漢服,妝容都換了,
裴施都沒見過王後這一麵,一時有些看呆了。
“國王陛下請留步,”
毗伽當著武懷玉麵,走到裴施麵前,“奴要向國王陛下討要一件東西。”
“什麼?”裴施看著他,又偷偷瞥了眼武懷玉。
“一彆兩寬的和離書,”毗伽對這位國王丈夫沒有什麼麵情,冷冷的道。
裴施很痛快的答應,“好,回頭給你送來。”
“就在這寫吧,筆墨紙硯都有。”
裴施咬咬牙,“相國大人,請借紙筆一用。”
武懷玉並沒有勸和的意思,昨夜還一起風花雪月共度春宵,這會讓毗伽又回到將她獻出來的疏勒王身邊,確實不是人乾的事。
他也做不出那種事。
“一彆兩寬,各自歡喜吧。”武懷玉也挺瞧不起裴施的虛偽,越發欣賞毗伽的這份灑脫,真是說分就分。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便會及諸親,各還本道。隻是希望你們解怨釋結,更莫相憎。”
六指國王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毗伽,再看看武懷玉,心裡有恨,卻又不敢表露,隻好趕緊提筆,迅速寫完一篇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