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臨渤海,征旅輟晨裝。迥瞰盧龍塞,斜瞻肅鎮鄉,洪波回地軸,孤嶼映雲光,落日驚濤上,浮天駭浪長······”
“北巡非漢後,東幸異秦皇。搴旗羽林客,拔距少年場。龍擊驅遼水,鵬飛出帶方。將舉青邱檄,安訪白霓裳!”
李績擊掌,”楊相好詩。“
武懷玉在一邊笑著也附和,這首詩看的出楊師道有意拍馬屁,詩做的挺老練,但就是缺少真正的內涵。
老曹的四言詩,沒那麼華麗的詞藻,但大氣磅礴氣吞山海。
詩最重要的還得是意境,是思想。
楊師道被大家稱讚的有些飄飄然,“太尉也來一首。”
武懷玉並不想作什麼詩,可楊師道卻一直在那讓他也來一首,連跟太子來的劉洎幾個宰相也說想聽聽太尉的詩。
“那我就學魏武也吟幾句,見笑了,”
“碣石中怒,滄海北倚。元氣吐合,若偃若起,長風相薄,跳波千裡,懸流冒顛,天漢外紀。地軸高標,轂轉白日;與齊俱入,與汩俱出。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李世民在旁聽了,點頭讚道,“懷玉不愧被世人稱為詩仙,這五步成詩,卻是把碣石山雄踞渤海北岸的非凡氣勢描繪的非常逼真,使的碣石山的氣勢強盛之貌躍然紙上,讓人聽後頓覺天高地遠,海闊山奇,胸襟都為之開闊啊。”
皇帝的這番點評,可謂是給了極高的評價。
“諸卿,可還有詩?”皇帝笑問。
長孫無忌搜腸刮肚倒是想做一首,結果他還真不擅長此道。
李績更是不會做詩,他喊來錄事參軍東何,“東何,咱們這些老粗裡,你是個能文允武會做詩的,你趕緊也做詩一首。”
東何,本懷州河內縣人,他家代代家傳武藝,懷州有名,一方豪強。
開皇末年,東何出生,打小由祖、父輩教習,崇文尚武,少有所成,十餘歲就在河內蜚聲遐邇,被稱為神童。
“我們東錄事可是六七歲就研習詩文數百,九歲精通拳腳,十來歲便精通十八般兵法。隋末之時,東何弱冠之年,已經率領鄉鄰組織鄉兵,自保鄉裡,還一邊潛心研究兵法,”
李績向皇帝大力介紹著東何,
武懷玉知道他這麼賣力的原因,因為東何是其心腹,兩人年紀相當,少年時的李績是河南曹州首富之子,他跟河懷州河內的東何,早有往來。
後來李績黃君漢與翟讓、單雄信等建立瓦崗,黃君漢後為懷州刺史,東何一直在黃君漢麾下。
他跟黃君漢一直到貞觀六年,黃君漢赴夔州任都督,東何才轉任並州總管府兵曹參軍,到李績麾下任職。
這一乾就十來年,如今是並州大都督府錄事參軍,
東何從征二十餘年,官職一直不高,但卻始終是李績心腹,在黃君漢和李績麾下時,都是主要負責練兵的。
此次東征,李績做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東何一直就是李績的軍師,也獻了不少計策。
李績也一直為他請功。
現在又讓在皇帝麵前做詩,好展現他能文允武。
東何四十來歲,一襲綠色官袍,卻仍難掩他儒雅氣質。
“那下官獻醜了,”
“六神諸山,淪漣大壑。北風勃來,簸蕩不息。帝命巨鼇,更負危揭。冠簪東出,以為碣石。燭龍雙眸,以為日月。下苞蒼蒼,浩蕩靡極。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武懷玉擊掌讚歎,
皇帝點評,“這首觀淪海跟懷玉的那首有的一拚,很有氣勢和風韻。”
李績趁機又向皇帝為東何請功,說他自武德二年一起歸唐後,為朝廷效力效力已二十五年,勞苦功高,在懷州六年,潞州六年,在並州十三年,如何兢兢業業,這次隨軍征遼,又是如何出謀劃策,屢獻良計。
“渡遼河、破蓋牟、攻新城,下扶餘,東何功當論第一。”
李世民點頭,
“朕也聽聞,英國公鎮守並州多年,練出了一支精銳,”
“東何精練軍戎,征遼再立新功,當賞賜重用。”
李世民捋須,考慮了一會,“賜姓練,封岐山縣開國侯,授營州都督府長史。”
賜姓封侯,官拜五品。
跟著黃君漢李績二十五年,都僅是個七品的東何,一下子就成了岐山侯練何。
李績都有些意外。
武懷玉倒不算太意外,他很清楚東何這人在李績集團裡的地位,彆看以前一直官品低,可卻是李績這山頭裡的軍師,核心人物了。
如今李績入朝為相,終於也不再那麼低調,開始大力提攜薦舉自己人。
一個小小並州大都督府的七品錄事參軍,都直接封侯了,一眾參加征遼的將領也都不由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東何的這般封賞,意味著皇帝對此交東征將士的封賞也會很高,東何隻是個開始。
而在武懷玉看來,這不僅是皇帝要大封將士的意思,也是皇帝對李績一係要更加重用的兆頭。
他看到李績激動的麵色通紅,也看到長孫無忌麵無表情略顯落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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