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名字,發禮物,人人有份。
忙活了好半天,到最後還是沒記全這群孫兒孫女們的名字。
承嗣有些激動的告訴父親,皇帝前幾日召他談話,要授他秘書少監。
“這是好事。”懷玉對長子道,秘書少監是從四品上的官職,距離三品還有三級,
秘書少監做為秘書省的副長官,品級挺高,不過秘書省雖稱省,但做為內三省之一,是個沒太大實權,但很清貴的衙門,掌經籍圖書,侍從皇帝,起碼能經常在皇帝麵前露臉。
武承嗣在洛陽做了五年縣令,考績很不錯,升入朝做了三年給事中,如今要轉秘書少監,這是妥妥的升遷。
“你就安心的做好份內之事,做滿一任,到時謀個刺史。”武懷玉對長子是寄予厚望的,
呂宋那邊是退路,由老三承誌這支負責。
但武家長遠發展,肯定是不能離開中原的,不僅不能離開,還得保持在朝廷中樞的政治影響力,必須得後繼有人。
一任秘書少監,到時再安排個刺史,再回朝就可以謀個中書侍郎或黃門侍郎,或是做個吏部侍郎什麼的也不錯,又或九卿位置上先過渡過渡,隻要不出大錯,有那麼多資源支持,卡著點跑步前進,早晚能進政事堂。
“現秘書監是長孫衝。”承嗣說道。
長孫衝也是皇帝女婿,承嗣得喊姐夫。
“那也不影響,長孫無忌雖然比較霸道,但長孫衝這人還可以的,你們又是倆連襟,應當能相處的好。”
老二承業告訴了懷玉一個消息,“裴師兄有可能要被貶為西州都督府長史。”
這個消息他是從老丈人府上不小心聽到的,
他老丈人便是國舅長孫無忌,前幾日他陪妻子回娘家,也是意外聽到了這個消息。
裴行儉是秦瓊義子,也是武懷玉的學生,還是他的兒女親家,九年前從西州長史任上回京拜長安縣令,他在長安縣令任上表現很好,是少有乾滿了五年長安令的人,任滿升中書舍人,又乾了四年了。
現在長孫無忌跟褚遂良他們商議,要把裴行儉踢去西州,跟九年前不同的是,九年前裴行儉是西州長史,現在準備踢他去做西州都督府長史,
品級高點,但做了四年的中書舍人,跟西州都督府長史,職權天差地彆。
至於為何會得罪長孫無忌,
其實還是褚遂良抑價買下屬地的事,那個門下省譯語人,原來也在中書省做過事,算裴行儉的老下屬。事發後,他找過裴行儉幫忙。裴行儉去找了褚遂良,結果褚遂良並沒給裴行儉這個麵子,仍不是強買走了地。
這事自然讓裴行儉非常不滿,他去找了長孫無忌,本來想讓長孫無忌出麵勸說褚遂良,誰知長孫無忌也沒理會他。
裴行儉氣憤之下禦史大夫崔義玄告之此事,裴行儉的老師蘇定方,跟崔義玄是姻親。
豈料,崔義玄卻轉頭就把裴行儉賣了,將此事告之了長孫無忌,於是長孫無忌就和褚遂良他們謀劃著要把裴行儉踢去西域,幫褚遂良把這事蓋下去。
豈料禦史台雖幫忙壓下此事,可長孫他們還沒來的及動裴行儉,京報倒是先把這事捅出來了。
武懷玉笑著對老二道,“你倒是沒給你老丈人瞞著這事。”
“阿耶,兒子姓武,”二郎承業直言道,他雖娶了長孫無忌的女兒,長孫無逸還媵嫁了個女兒,但他並沒忘記自己是武家人。
“你裴師兄以前沒白關照過你。”懷玉拍了拍兒子手臂。
“我知道輕重。”二郎驕傲道,他現在是羽林中郎將,前途也挺不錯。“阿耶會幫裴師兄吧?”
“你們放心吧,守約這次不會有事的,褚遂良這次犯了個大錯,該出局的是他。”
昨天皇帝李承乾說要為劉洎翻案,要把褚遂良踢出朝堂,武懷玉勸說先忍三年。
但今天這事不同,現在給劉洎翻案確實不是時候,
但不代表這次的事不能動褚遂良,你堂堂宰相,既然這麼愚蠢的主動把刀柄遞給彆人,那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
今天朝堂上,
許敬宗已經咬上了。
“二郎。”
“阿耶,”
“我從呂宋帶回來一些土特產,你跑一趟你裴師兄府上,把他那份送去,”
懷玉還給了承業一份送的土特產的清單,裡麵夾了一封信。
“要請裴師兄來府上吃個飯嗎?”
“暫時不用見麵,”
武懷玉打算先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不急著去政事堂,皇帝授他中書令兼知尚書、門下二省事,他並沒有打算真的去主持三省事務,總理政事堂。
長孫無忌那麼喜歡攬權,先讓他表現吧。
褚遂良這事,武懷玉也不需要親自上場,甚至連跟許敬宗、張行成、李義府、裴行儉、來濟這些心腹會麵商議都不用,
幾封秘信就足以。
不過裴行儉做了四年中書舍人了,倒是可以動一動了,這次事後,或許可以推他一把,給他謀個吏部侍郎就挺不錯。
午後,
管家來報,說褚相家小郎前來送拜貼,還拉來了一車禮物,說是褚相明日想來登門拜訪。
武懷玉擺手,既沒見這褚郎君,也沒接受褚遂良的禮物,雖然禮單上還有好幾件王羲之真跡。
“就說我從呂宋回京,舟車勞頓,身體有些不適,暫時無法待客。待過些日子,我會親自登門拜訪。”
過些日子,褚遂良隻怕已不在長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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