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
“還要在這裡休息嗎?”
“再呆幾天吧,這裡好山好水,稻米香,魚也鮮,就連這裡曬的鹹鱤魚、青魚都極美味啊,”
跟著懷玉的一群禁軍將校則笑道,“這裡的姑娘也秀美漂亮呢,”
“相國不擔憂嶺南的獠蠻叛亂?”
“馮智戴和陳龍樹兩位都督,不都正在率軍圍剿嘛,捷報頻傳啊,”
確實是捷報頻傳,兩人報上來的斬首數都達到兩萬多了,
可武懷玉卻反而停下了腳步。
他這路上走了兩個多月,還有一千三百裡路。
兩個月,走了兩千六百多裡。
說實話,這速度確實太慢了,慢的過份。
但奇怪的是,長安天子並沒有因此降罪、催促,好像皇帝和朝廷都遺忘了這麼一支大部隊一直在路上。
可要說遺忘,也不可能的,畢竟這兵馬在路上要吃要喝,地方要供應,朝廷也要供應。
可更奇怪的是,武懷玉率領南下的並不止這一路人馬,還有一路是走湘江去桂州的,一樣也還在路上,兩軍相隔遙遠,但速度卻似乎是一樣的。
兩軍龜速行進。
劉祥道從江州接到武懷玉,跟著走了一路了,那速度確實太慢了,但一路跟來,卻也看到這支人馬也是有條不紊,每天行路六十裡,然後安營紮寨,還有各種演練、學習,
軍中不僅建了隨營講武堂,還有隨營醫護學校,甚至還有工兵教練營等,這些兵將們每天也很忙碌和充實,
紀律也極好,不是行軍,就是在安營紮寨,和在營地訓練和學習。
劉祥道畢竟也是長安來的,名門出身,消息也較靈通,他猜測著可能這是皇帝和武懷玉暗裡有默契,有意這樣慢慢南下。
至於原因,最大可能還是讓嶺南的那些豪酋都督、刺史們,帶兵平定狸獠蠻的叛亂,
這是驅虎吞狼,也可以說是坐山觀虎鬥。
等到嶺南地方勢力兩敗俱傷時,武相公率著精銳降臨,一舉控製局麵,當然,也還有可能武懷玉這是有意在等派駐嶺南的後續人馬的調動,
比如巡海水師,沿海巡檢,以及要在嶺南新設的統軍府的兵將。
懷玉說在巴邱小鎮多呆幾天,還真就多呆了幾天,這幾天不僅在贛江上釣魚,也去了茶山林場,看了造紙作坊和米粉的加工作坊等,甚至還跑到河東那邊去玉笥山流玩和打獵了兩天。
武懷玉的三眼銃現在使的是越來越好了,
五十步距離,可以擊落飛鳥。
而且他三銃點火射擊的速度也很快了,就算是再次裝填速度也極快。
他的衛隊中的二百子弟、部曲,甚至也已經人手一支三眼銃,天天跟著他練,如今都已經也練的有模有樣,
不僅能馬下步射,還能馬上騎射。
甚至還能配合的打出三段射來。
三四十步的距離,二百人三段射,威力還是挺驚人的,砰砰砰的爆響連綿不絕,鉛彈飛射,能把一排盾牌都給打的一片狼藉。
連續幾天,
馮智戴和陳龍樹送來的報告中,都不再有賊頭斬獲,嶺南的五州狸獠蠻叛亂,竟然突然之間就已經沒了聲勢。
而這天傍晚,又有新的報告送到,馮智戴和陳龍樹已經招降了叛亂的溪垌蠻,嶺南的五州獠亂,突然就平定了。
懷玉看著這報告時,正在河堤上吃著晚飯,新的贛江大堤已經開始動工在修,而且觀瀾閣也已經開始動工。
刷著桐油的原木長桌上,擺著一桌美食,小炒黃牛肉、爆炒田螺、血鴨、燉狗肉、燒雞、鹵鵝、紅燒刁魚、炒粉、涼皮,
配上本地的老冬酒,吹著河風看著船帆,那本是極愜意的。
嶺南五州獠蠻招安平定,本來是件好事情,可武懷玉看過後,卻是扔到了一邊,
“誰允許他們招安受降的?”
“這些狸獠蠻還真以為想反就反,想降就降了?”
武懷玉端起米酒抿了一口,然後讓人給馮智戴和陳龍樹這兩位都督回複,
不接受這些叛軍這樣的投降,除非所有參與叛亂的溪垌的大小垌主都到廣州自首,接受審判,聽候發落。
同時所有參與叛亂的溪垌叛軍,不論男女還是老少,隻要參與者,十一抽殺。
抽簽,十人裡抽一個就地處死,若是未滿十八或是年過六十者,可以饒一死,但要貶為奴隸。
“告訴馮都督、陳都督,背叛必須付出代價,而且是沉重代價。如果叛軍不能按此條件投降,該怎麼做不用我說。”
陪武懷玉吃飯的劉祥道聽到這要求,忍不住道,“那些溪垌蠻不可能接受這條件的。”
“接不接受那是他們的事,是他們先掀了桌子,現在他們想息事寧人,哪有這麼容易。”
劉祥道明白,這是武懷玉要讓馮陳等豪酋,繼續跟溪垌叛蠻打下去,現在的結果,他並不滿意。
“傳令,明天拔營,繼續南下。”
離廣州,還有一千三百裡路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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