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說寫這書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鑒於往事,有資於正道,要為兒臣總結曆史得失成敗,幫兒臣更好的學習曆史,以便將來繼承大唐社稷,統治江山。”
皇後聽的驚訝,細細讀這小冊子,
越讀越驚訝,這通鑒確實跟以往讀的那些史書不同,不僅僅是按編年體記錄史實,在編寫總結政治管理經驗,重視禮製和民生,還分析用人和用權,講究權變和平衡,
特彆是臣懷玉曰的史評內容,這個臣懷玉曰跟史記中太史公曰倒是相似,隻是武懷玉表達的更直接,跟左傳中君子曰其實也是一樣的。
臣懷玉曰的史評有很多,這細讀起來,就相當於是武懷玉給太子承乾編的一份曆史教科書,既以編年體記錄曆史,而且後麵還有懷玉的史評,
這個史評還不是一般的史評,而是借史實評論,傳授太子治國之道,這就是所謂的鑒於往事,有資於正道,是幫承乾總結曆史得失成敗,教他怎麼更好的統治。
說他是屠龍術可能不太妥當,但要說是治國術絕對沒問題。
長孫皇後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子,也通經史,那小冊子內容不算多,也就是一講的內容,
但這切入點卻很奇特,從周威烈王開始寫,而且還是他在位二十三年時,不上不下。
這一年,距離周朝開國都約六百年了,距離周亡國也還有近二百年。
這個開頭看似莫名其妙。
“起著雍攝提格,儘玄黓困敦,凡三十五年。”
長孫皇後指著這開篇問承乾,“大郎知曉這句話是何意嗎?”
“應當是一種紀年法,兒臣不清楚,母後知道嗎?”
這時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這是太歲紀年法,開始於戊寅年,結止於壬子年,一共35年。”
皇帝早朝回來看皇後,恰好聽到她們母子倆的話,便笑著道。
“你們在聊什麼呢,居然還聊到太歲紀年法,這個紀年法可是少用了,漢朝時就很多儒士都不懂了。”
太歲紀年,也叫歲星紀年法,是中國古代非常古老的一種紀年法了,比天乾地支紀年更加古老,
在古代,木星也叫歲星,古人認為歲星每十二年繞周天一圈,古人就把歲星繞周天一圈也分為十二部分,叫做十二次,分彆是星紀、玄枵、娵訾等,那個時候的紀年,隻需要說“歲在xx”便知道是在哪一年了,春秋戰國時古籍裡經常可見這種紀年方法,這就是歲星紀年法。
後來又從歲星紀年法升級到太歲紀年法,
但到漢代時,其實就不怎麼用了,因為偏差較大,累計八十六年時,就會多走一個次,稱為超辰,所以後來最終被拋棄,改為天乾地支紀年法。
當然,兩套紀年法,也是可以對照,但一般人也不會特意去學,
通鑒用這個紀年,一來漢以前確實是用這套紀年法較多,二來也有點裝逼的意思,讓人不明覺曆嘛。
“陛下你看看這本史冊,青陽先生編給太子的,寫的非常好呢,”
李世民接過,這也是位熟讀史書的帝王,尤其是當了皇帝後,更加讀書多,一眼看過去也很驚訝,
他特彆驚訝的還是那臣懷玉曰的史評,這是武懷玉的夾帶私貨,從他角度的曆史解讀,也是他要給太子以史借鑒的點。
他的那些觀點,李世民既驚訝又很讚賞。
“從周朝開始講,哪怕是周威王開始,懷玉這通鑒要講到大唐,那可就很長很長啊,這開篇記錄的三十五年曆史,就寫了這麼多,
寫到大唐貞觀,那豈不得煌煌二三百萬言?”
驚歎之餘,李世民拍了拍承乾的肩膀,“朕之前讓懷玉到了嶺南後,也要跟伱保持書信通暢往來,還特意給他開專驛,看來他把這事很放在心上,
這通鑒寫的好,尤其適合你,懷玉這是把曆史嚼爛了喂給你啊,好好學,天底下沒有新鮮事,每天發生的其實都是舊事,中華幾千年,那些人和事,不過是不斷重複罷了,
你現在和將來所麵對的的呢問題,其實曆史裡早就發生過。”
李世民問了皇後身體情況,得知越來越好,十分高興。
他拿著那本小冊子,“這本通鑒寫的好,雖僅有個開篇,但朕以為堪比史書、春秋等書。
朕要去找懷玉聊聊,這書要印刷,寫一篇印一篇,不僅給承乾看,朕也要好好閱讀借鑒,還要給百官看,給諸皇子們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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