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哥也緊隨其後,手中大竹槍刺了出去,
這竹槍就是竹子做的,僧哥特意選了根兒臂粗的乾毛竹削成槍,長丈八,削的很尖。
特意選的乾竹而不用鮮竹,是因為竹子乾後更硬實,橫刀砍上去都不斷,而如果用鮮竹,鋒利的刀砍上去極易削斷。
“中了!”
身後二十歲的小毛興奮的喊叫,宋保長的那槍,透過柵欄,把個衝到前麵的山越蠻子,直接捅了個透心涼。
僧哥緊隨其後的那一矛,也捅中了一個。
這邊興奮,那邊慘叫。
宋保長用力抽回竹槍,整個人興奮不已,大吼著又刺出一槍,僧哥在旁邊也趕緊跟著抽槍,再刺,僧哥平時跟宋保長關係不錯,知曉宋保長家在山裡,他家鄉竹子多樹多,所以以前就是伐木砍竹子燒炭放排,打熬了一身好力氣,
膽大,勇悍,
據說他們老家那裡也是山多田少,種稻穀為主,經常為了爭水而鬥毆,甚至有時會爆發以村、宗族為單位的大械鬥,他們那的男子從小就會跟著習武,
每次械鬥,那都是得上的,不過如果打死打傷了,宗族也會按老規矩善後撫恤,
相比起僧哥他們以前在碼頭為搶活而打架鬥毆,宗族爭山爭林爭水的械鬥可凶的多,經常會死人的。
從這方麵講,僧哥不如宋保長凶悍,
而龍溪山越之間衝突更多,不僅爭山爭水,甚至如今還經常發生搶掠拐賣,為之大打出手,山越人也大多保持著狩獵的習慣,
可今天一交手,
倒是宋保長和僧哥先捅了兩個,
防守的一方占據地利優勢,以逸待勞,
山越不僅沒能打個措手不及,反而被捅了個措不及防。
小毛興奮的大呼,“兩個,捅了兩個了。”
他手裡也拿著支竹槍,跟著往外捅,但捅了幾槍都沒捅到人,
忽然一陣破空聲響起,
一支硬木短矛猛的擲來,暗夜裡視線不好,小毛聽到那聲由遠及近,然後隻覺得肩膀一陣劇痛,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力帶著往後退,
連退幾步後跌倒在地,
他的左肩上已經插著一支短矛,直接穿透。
鮮血直流,
劇痛無比,
小毛感覺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樣,腦袋都懵的,
僧哥一把拉起他,“小毛?”
“僧哥,我是要死了嗎?”
僧哥迅速打量了一眼,隻是傷了左肩,“沒事,一點小傷,”說完他檢查了下,隻是一支普通的短木矛,“你退到後麵去,那裡有大夫會幫你把矛取出來,給你止血包紮。”
小毛也終於回過神來,“僧哥,幫我把它削了拔出來,我還能行。”
“聽我的趕緊到後麵去處理,要是還能打就再回來。”
說完,僧哥轉頭繼續戰鬥。
咻咻幾支箭射來,
僧哥趕緊提起那支圓鍋蓋,這玩意雖不是正經盾,但麵對山越的流矢,倒也還不錯,哚哚兩聲,有兩支箭射在了鍋蓋上,
放下鍋蓋,僧哥拿著乾竹長槍,咬著牙對著衝上來的山越,隔著柵欄又狠狠的捅了下去,
······
後麵的狐尾山紅堡,
這裡的人馬並沒有下山增援,隻是在靜靜的關注碼頭的戰鬥。
紅堡內,武懷玉也剛結束一場戰鬥,
阿桑體貼的打來了水,拿毛巾為武懷玉溫柔的擦拭,
山下的喊殺聲隨風傳來,隱隱約約,
“相公真厲害,”阿桑說道,也不知道她說的是武懷玉剛才勇猛,還是說外麵戰鬥他還能這般淡定厲害。
“有什麼可擔心的,優勢在我。”
“島上隻有三百牙兵,其餘的都是鄉勇,能擋的住山越襲擊嗎?”
懷玉笑了笑,將阿桑拉入懷中,在她屁股上啪的拍了一記,“我們鷺島上的這些是鄉民,你以為來襲的那些山越就真都是什麼精銳戰士?
山越反賊也不過是些溪垌蠻民,平時種地打獵捕漁,黃氏的號角一吹銅鼓一擂,就跟著來搶掠而已,”
都一樣是民兵,沒啥好怕的,武懷玉這邊人多,主場做戰,還更占優勢呢。
“我先睡會,這隻是前菜,精彩還在後麵呢。”
武懷玉還真就躺下睡了,一會就發出了酣聲,阿桑看著他,他怎麼睡的著的?
下半夜,
港灣突然火光衝天,熊熊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阿桑急忙喚醒了武懷玉,“相公,出事了,碼頭大火。”
懷玉睜開眼,搓了把臉,很平靜的道,
“哦,我們的第二步棋下好了,”
阿桑瞪大眼睛不解,懷玉笑著解釋,“我早就安排好了,等這些賊人的船都到了,我就讓人帶了火油從水底潛過去······”
一把火照亮了夜空,
也把山越的大小船隻都燒了個精光,現在,上島的山越已經無路可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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