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府六個州,武懷玉直接就把三個州刺史換成了自己人,這事甚至沒跟都督錢九隴商量。
承製拜封就是這麼牛。
這邊人都調來了,武懷玉才給錢九隴打了個招呼,通知而已。
隻換了三個刺史,這都算是武懷玉留麵子了。
要想火車跑的快,那全得車頭帶啊,他對錢九隴的能力還是看好的,可不能指望他這個剛空降來的都督,
當年隴西城頭上,
麵對鋪天蓋地烏泱泱的突厥上萬大軍猛攻,隴西城搖搖欲墜,城中僅剩下幾百傷疲之兵,
程處默站在城頭上揮槊大吼,不退,不退。
縣令汪達也放棄突圍打算,國公之子的汪縣令親自擂鼓助威。
武懷玉帶著醫院營隔河相望,麵對中間上萬突厥大軍,卻毅然決然的下令出擊。
這份生火兄弟情,這些年依然維係的很好。
如今用人之際,武懷玉首先想到的也是這些真兄弟。
“這嶺南都快儘是武相之人了。”
他跟武懷玉一樣都是上麵來的人,都是朝廷的人,他們要共同麵對的是這閩越六州的人,這些羊他們得為朝廷牧好。
他帶來的兩個兒子,已經全都送到武懷玉跟前去當差了。
要換乾脆就全換了,
錢九隴卻隻是嗬嗬一笑,他早就想明白了,他這個福州都督,想在這邊做出點功績來,那就離不得武懷玉。而他今年也六十了,早打定主意,好好配合武懷玉,其實就是已經選擇投向太子黨了。
這就是最好的表態,質子嘛。
錢九隴倒不意外,武懷玉先前路過鷺島恰遇龍溪黃家叛亂,五千人來襲,他身邊才三百牙兵,他都不躲不避,正麵硬剛,還不等援兵到來,一夜間就把五千叛軍給滅了。
“好像隻調了廣州水師營的戴義和他這次帶來閩越的一千水師,”
讓人羨慕啊。
“我看,建州、汀州兩州刺史也該換了,萬象更新,新人新氣象,以前那些人確實不行,替我向廉帥擬封公文,建議廉帥更換兩州刺史,”
這種情況,放在中原那是不敢想象,
可在嶺南,
“武相調多少人去救場?”
龍溪黃家不比那流求島夷強的多?
錢九隴接到通知的時候,拿著那公文看了一遍,然後就放到了一邊,
“武相公還真是毫無忌憚啊,就不怕有人參劾?”
但幾位幕僚也覺得武懷玉行事有些過於驕狂了,就不怕將來算後賬?
聖人和朝廷完全放手讓他去做了,
“聽說流求土人要聯合襲擊武家的碼頭、城堡、市鎮,武相要親自過海。”一名幕僚道。
“真就帶這點人?”
幾名從長安跟隨來的幕僚看過後不由歎道,武懷玉這幾年在嶺南還真是隨心所欲啊,不說刺史隨意任免,就是都督,他都換了幾個了,而嶺南七鎮七營十四府的這些兵馬,也基本上是他一手組建起來的,高中級軍官,大部是他提拔舉薦的。
閩越文武來個大換血,借著這股東風,重樹威信,他錢九隴也可借機拿到閩越掌控權,當然這個掌控權是要武懷玉給他,在武懷玉的統領下行事,
但他不介意。
武懷玉能調一千廣州水師過去,那都已經是看的起島夷們了。
就算換了他錢九隴,有一千水師加三百北衙禁軍的牙兵,他都有自信在島上橫著走。
如果武懷玉翻船,那倒是天大的意外了,根本不可能。
倒不如擔心他出海遇上風暴。
······
貞觀八年的正月,
在鷺港過完上元節,武懷玉的艦隊也就啟航,告彆了阿桑,與來送行的陳盛、牛見武,還有武希哲、樊修義、王方義、丘神績等一行人,
登船離開。
船行海上,蒼茫無際。
人在大海上感覺十分渺小,尤其是看不到陸地海岸後,一些初次航海的士兵甚至會湧起極大的不安。
船隨波起伏著,
好在鷺島到澎湖的航線,已經掌握的很熟悉,出發前也是特意看了天氣挑了日子,
風和日麗,
很快就駛近澎湖列島,
看到澎湖,船上的人都忍不住歡呼,那種欣喜渴望,真跟久彆相見的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