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醫院病房走廊內——
慕念晚與院長了解了下有關爺爺的病情就一直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著自己的雙手。
昨晚迷糊間,她感覺有人給自己的手上藥,隻是那個時候她以為是夢。
看著之前一直被自己忽視有些發炎而如今開始結痂的掌心,慕念晚閉了閉眼。
嫁給一個心有所屬的人……
嗬……
何其相似!
走廊儘頭。
叮咚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伴隨而出的是一道偉岸身影。
深色西裝,眉眼冷硬深寒,薄唇斜斜叼著一根燃到一半的煙,清白的煙霧將英俊的容顏模糊得有些不真切。
男人步伐穩健,筆直得朝她而來。
當眼底出現一雙黑色手工皮鞋,慕念晚這才緩緩抬頭。
男人將香煙從嘴裡取下,夾在指間,一手朝她伸出,聲線同他模樣一般冰冷而毫無波瀾,“慕念晚。”
無疑,眼前的男人好看得無懈可擊。
隻是這張臉卻半分不招她待見。
這個害死自己唯一摯友藍夭夭的男人——顧寒川!
慕念晚起身就要離開。
錯身而過的瞬間,男人氣息冷峻的嗓音再度響起,“我可以幫你支付慕老手術和術後所需的所有費用。也可以注資慕氏,幫慕家償還所有債務。”
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停下。
慕念晚轉過臉,有些譏誚的笑,“顧先生,果然財大氣粗啊。那是多少個億啊,就這麼隨手給出?”
“果然是用彆人的一點都不會心疼啊。”
“慕念晚,”顧寒川色調陰暗,眼角亦是涼薄刻骨,“你需要這筆錢!”
“我想顧先生的消息太過落後,現在的我不缺錢。”
“你打算用靳深給的錢?”不待她離開,顧寒川又道:“嫁給他,成為霍太太,你不知道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
慕念晚想起好友夭夭曾說過的話,“晚晚,沒用的,他有個兄弟,是你我得罪不起的。”
所以,霍靳深就是夭夭口中顧寒川身邊那個她們都得罪不起的朋友!
原來,他是讓自己討厭的鐵三角之一!
嗬……
她的人生還真是滿滿都是笑話!
慕念晚看著這個親手摧毀了自己唯一好友的男人,她心知肚明,顧寒川所有的示好絕對不是雪中送炭。
可不論是霍靳深是心有所屬,還是他是顧寒川朋友這一點,慕念晚沒有哪一刻比現在要清楚自己有多不願意嫁給這個男人。
如果之前,妥協霍靳深,是認命。
那麼現在,她隻想爬出深淵。
“什麼條件?”
見她答應,顧寒川陰翳的眸色驟深,如虎一般灼灼,“告訴我,藍夭夭在哪裡?”
夭夭!
兩個字如深水炸彈,瞬間讓慕念晚神思俱損。
不過數秒,眼底情緒萬千變化,最後通通化作無儘哀傷。
她看向英俊冷硬的男人,冷笑不已,“夭夭?這個時候她怕是屍骨都沒了。”
抬手指了指天上,緋色的唇瓣漾開笑容,嘲弄而又惡毒,“你要上去找嗎?”
顧寒川眉目不動,隻是重複,“慕念晚,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在乎的人,她隻能找你。”
“顧寒川,需要我來提醒你,夭夭是怎麼死的嗎?”慕念晚仰起臉龐,笑意泠泠,“彆說她如今不可能活著,就算活著我也不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