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看著真的聽話吃起早餐的陳玄,抿了抿唇,終是轉身出了病房。
慕念晚出去,順帶還帶上了病房門。
她看向陳墨,言語不激烈可也談不上多友好。
陳墨緊皺著眉頭,靠著牆壁,翩翩公子此刻卻極為頹廢。
他看向慕念晚,麵無表情,“慕小姐,你要談什麼?”
“陳先生,”慕念晚淡淡的稱呼,麵容很是冷漠,“我不知道阿玄當初你或者你的家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想一個人消失了四年才過來尋找對你們來說應該也不是那麼重要。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來打擾她的生活。”
陳墨嗤笑一聲,“慕小姐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又憑什麼說這些?”
“就憑我了解阿玄。就憑以陳家在金陵的地位,四年裡阿玄既沒隱姓又沒埋名但你卻都沒能找到她。”
“不要說什麼不可抗力。”慕念晚看著張嘴想要解釋什麼的陳墨,諷刺的道:“真有什麼不可抗力,你之前可以因為不可抗力四年找不到她,你又能保證在今後的無數個四年裡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不可抗力讓你來放棄她?”
“我不會!”陳墨厲聲否認。
不會嗎?
或許不想放棄,可最後要不要放棄又是否是他能決定的?
那樣的豪門……
慕念晚沒去否認一個人的真心。
或許他對阿玄是真心的,但這份真心並不能給她帶來安穩的生活。
“應該是你家族不能留下阿玄吧?”突然,慕念晚低低的問。
陳墨瞳孔驟然縮了下,有痛苦蔓延。
他靠著牆壁的身體都有些僵硬,聲線更是繃得很緊,“我會解決,我都會解決的。”
“那就等你都解決了再來。”
“陳先生,阿玄不是個脆弱的女孩,能夠讓她毅然離開自己心愛的人,除非是先被放棄了。”
陳墨所有想要說的話都被這一句給擊潰。
他痛苦的閉上眼,心像是破了很大一個口子,不斷有風灌入。
慕念晚看著神情痛苦的男人,臉上沒有半分的同情。
他現在的痛,不及阿玄承受過的一半,算得了什麼。
她轉身,推開病房門進去。
病房當著陳墨的麵緩緩關上,而那個男人再無任何動靜。
慕念晚進來,陳玄早已經停下勺子。
粥喝了小半碗,慕念晚也沒勉強。
過去幫她收拾了。
陳玄看她忙活,一雙眼睛聚焦在她身上,但又什麼也沒問。
慕念晚收拾好,迎上她的目光,“不問問我跟他說了什麼?”
意外的,陳玄竟搖了搖頭。
淚水拭去,但眼睛還有些紅,不過人卻要比剛才冷靜多了。
“沒什麼好聽的。”
一直以來,慕念晚都覺得陳玄是個做人和生活都很佛係的人。
什麼都看得淡,能夠退讓的不會爭搶;可以給予的不會吝嗇。
有時候有閒言碎語,也全然不在意。當初就因為幫她露臉,她背奢侈包包和化妝品的事被人議論了很長一段時間,什麼難聽的都有,她都能熟視無睹,淡然生活。
卻在這件事上先後幾經崩潰。
如若不是真都絕望,又怎會如此刻骨銘心。
也是被傷得徹底,才能真正放下。
過去,慕念晚摸了摸她的頭。
她不問她也就沒說。
隻是道:“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陳玄點頭。
辦了出院手續,慕念晚聽話的給霍靳深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