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被嚇到,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慕念晚掀了掀眼簾看著窗外的黑暗。對於叮當的情況到底有所保留。
並非不信任,隻是有些事說了也不過是多一個人擔心。
那邊,季亦辰再度沉默了下,像是在猶豫著什麼,過了好久慕念晚才聽到他小心又謹慎的問:“我認識一個挺厲害的心理專家,或許給那孩子看看會有所幫助。”
慕念晚不是個諱疾忌醫的人。
叮當的情況有目共睹,看心理醫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隻要對他有幫助,慕念晚任何事情都願意去嘗試。
之前路醫生那邊就安排了這方麵的專家,也有了起色。
如果不是這次顧寒川將孩子帶過去,或許年後他已經可以跟正常的孩子一樣上學了。
有多的機會幫助他更快的康複,慕念晚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叮當有些抗拒看醫生,我需要先跟他溝通一下。”慕念晚沒有擅自同意。
就算隻是一個四歲孩子,但他有自己的思維,大人不該替他決定所有事情。
“那好。”季亦辰低聲回應,“有需要你隨時聯係我。”
“好。”
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慕念晚有些困倦。
但結束這個話題的季亦辰好像並沒有掛斷電話的打算。
手機貼著耳廓,慕念晚將自己完全縮到被子裡,“還有什麼事嗎?”
她啞聲問道。
“晚晚,你要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季亦辰徐徐的開口,“你如果想,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
慕念晚半闔的眼猛然睜開。
她看著白色的牆壁,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
“你還想離開嗎?”聽著那邊的沉默,季亦辰突然又問。
兩人認識三年,對她季亦辰也有著自己的了解。
這段時間,如果說她沒有動搖過或許連她自己都不信。
有些人就是毒藥,一旦侵入五臟六腑就再難清除。
霍靳深就是這毒。
同為男人,他很清楚如果他想要留下一個女人並非難事。
慕念晚有好幾秒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
“季大哥,”良久,慕念晚忽然閉了閉眼,她笑笑的問:“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嗎?”
那邊,季亦辰沒回答。
但記憶已經被拉回三年前他第一次在藺楚修的陪同下一起去監獄與她見麵的場景。
極為精致的人,就算身處那樣的境地依舊優雅美麗。
但這份美麗卻是空洞毫無生機的。
仿佛這個世間再沒什麼值得她留念。
“記得。”這兩個字季亦辰說得有些沙啞。
“那你還記得我那天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嗎?”慕念晚又問。
記憶像是電影片段,一幀幀從腦海裡閃過,“有多愛就有多恨,隻要能報仇,愛情又算什麼。”
在監獄裡支撐著她的是替夭夭報仇的那份決心。
她既然一開始決定跟他合作就沒想過還要再回頭。
或許有那麼一刻遲疑過,但也僅僅隻是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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