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都沒放好,就往洗手間衝去。
季亦辰看得臉色一變,跟著起身,卻因為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疼得吸了口氣,卻不敢有半分停留的跟了過去。
一張臉白得比吐得乾淨的慕念晚還要白上一分。
“拿水過來。”季亦辰輕輕的給她拍著背,對著外麵的人大喊。
但現在就算大聲說話他的胸腔都是疼的。
可他不管不顧,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下來眼底也隻有難受的慕念晚。
傭人很快就將水送來,“來,漱漱口。”
慕念晚接過,漱了口,眼淚都掛在眼角。
但回頭就看到季亦辰滿頭大汗且臉色蒼白的樣子還是愣了下,“你,怎麼呢?”
說著眉頭擰了下,像是想起了什麼,隨手就將杯子放到一邊,“是不是傷口疼?”
說著就將人扶住。
季亦辰本想搖頭,確實疼,可也不想她擔心。
但轉念一想又點了點頭,然後捂著自己的胸口:“這裡有點疼。”
“我去叫寧伯。”他端了肋骨,短短兩個月肯定不足以複原。
不是都說傷經動骨一百天嗎?
如果造成第二次傷害,怕是會留下後遺症。
看著她起身就要去叫人,季亦辰連忙將人拉住,“彆擔心,就剛才起得急了。”
本是隻拽著指尖,有些微亮。
一到冬天她的手腳就不上熱,就算彆墅內成天開著暖氣,也捂不熱。
季亦辰慢慢的握上了些,握緊了些,在她察覺前又道:“可以扶我去客廳坐會嗎?”
慕念晚不是個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人,這個時候自然不會丟下不管。
將人扶著,季亦辰也不敢真的將所有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就手指握著,走得慢,好像是要把這輩子就這樣走完一樣。
但洗手間離客廳又能有多遠。
將人扶著坐好,慕念晚想往一側坐下這才注意到一直被他緊緊拽著的手指。
眉頭皺了下,剛要用力抽出,季亦辰已經主動鬆開,好像剛才的用力不過都是借助她的力道行走罷了。
“想吃什麼?話梅或者蜜餞?”季亦辰不等她開口又兀自詢問。
然後從前麵的茶幾抽屜裡翻出好些零食,全都擺在慕念晚跟前。
有酸的,有甜的還有辣的,各色各樣品種齊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在家裡開了個小型超市。
“不知道你現在口味偏愛什麼,就都買了一點。”他將零食袋打開。
“醫生說,如果想吐可以吃吃這些壓一壓。不過還是不要多吃。解解饞就行。”
說到後麵,嘴角就自然的揚起,帶著說不出的溫柔。
慕念晚垂眸看著那些零食,神情複雜。
不是看不到他的用心,可有些用心是無法回報的。
慕念晚看著手裡的話梅,抿著嘴角好一會,才低低的開口:“季亦辰,你不需要對我這麼好,我……”
“晚晚,我做這些都是我想去做的,我很快樂。”
然後不給慕念晚說話的機會,又說道:“你快嘗嘗,如果不喜歡還可以叫人換其他的。”
這是根本聽不進去。
慕念晚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拿了一顆話梅塞進嘴裡,那股就算漱了無數次口都無法驅散的苦澀瞬間被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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