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當年沒有趕儘殺絕前就該想到會有這一日的。
隻是，他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你也準備準備……”頓了頓，鞠老爺子終是將最後那一句說了出來，“我們也該回安城了。”
鞠偉平瞳孔驟然一縮，他震驚的看向父親，見他並不隻是隨便說說，神情才跟著沉了下來。
他知道接下來必定不是對付，卻沒想到父親會做這樣大的決定。
當年都隻是半隱退的方式保全鞠家，而這次竟然嚴重到要離開嗎？
“爸，要到這種程度嗎？霍家也不一定能成功。”
真要硬拚起來，無非就是個魚死網破，他們及早抽身，或許會有影響，可也不至於要同戚家那般離開吧。
鞠老爺子歎了聲，舉家遷離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他是最不願看到的。
他們努力了多久才讓鞠家有了今日的地位，又怎甘願歸於平凡。
“那是最壞的打算，我們不能讓整個鞠家都葬送在我手上。”
鞠偉平想要安慰父親，卻是張嘴後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也不知道霍靳深手裡到底還有對少底牌？
他太過深沉與運籌帷幄，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誰都說不定。
那些所謂安慰的話不過都是僥幸，他無法讓父親拿整個鞠家為那點僥幸冒險。
“隻希望，墨軍那邊能夠晉升成功。”突然，鞠老爺子又感慨了句。
鞠偉平眸光立刻就沉了下來。
他微垂著眼瞼，恰好藏住了眼底那點的異樣。
墨軍是父親埋得最長久的一顆棋，而墨軍在這之前也確實沒讓父親失望。
這些年一直往上爬，到了如今的高度，隻等這次上去，那鞠家往後幾十年也能順風順水。
可誰知道偏偏就在這關鍵時刻出了問題。
如今的鞠家竟然要把希望放在一顆棋子上，也是鞠偉平沒想到的。
“好了，你去忙吧，讓老頭子我一個人呆會。”
鞠偉平頷首，從書房出來，他先按照父親吩咐的打了幾通電話，之後便一個人站在落地窗邊，指間夾著一根香煙。
容佩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與他夫妻幾十年，雖然一直相敬如冰，卻也是溫馨和睦，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丈夫如此低落煩躁的模樣。
“很久沒看你抽這麼多煙了。”她低柔的開口。
鞠偉平回神，回頭就見妻子朝自己走來。
“想點事情。”他低聲解釋，同時就要掐滅香煙。
“不用。”容佩出聲拒絕。
她支氣管不太好，聞不得刺激性氣味，香煙也在其中。
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會在自己跟前抽煙。
並且這麼多年，他偶爾會抽，可也隻是在外麵，回家幾乎看不到他碰，就連回來他都會把身上的煙味清洗乾淨。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容佩又問，老太太去的早，家裡大小事很早就歸容佩管理，但她也僅是家裡的事情，有關工作或者其他事情她鮮少過問。
但每當鞠偉平需要她時，她總能站出來。
看向妻子，鞠偉平想到最近的事情，對她心底也生出幾分愧疚。
他過去，替妻子理了理落下的披肩，“沒事，彆擔心。不是說約了朋友嗎？讓司機送你過去。”
容佩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那些太太約著也不過是逛逛，然後誇誇自家的孩子……”
容佩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也快速的掠過幾分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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