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放這邊。”
因為知道聖主喜歡拚東西、收集明信片,暫時還是編外人員的牛牛韋紳豪毫不吝嗇的花了一千二百萬把世界上所有出現過的,絕版的沒絕版的、珍藏非珍藏的明信片都弄到了手,足足有十二萬七千一百四十張,其中有許多甚至可以稱之為價值不菲,就比如一九六零年瑪麗蓮夢露親筆簽名的大都會明信片和一九三七年興登堡號橫跨大西洋前最後發行的一張飛艇明信片。
這幾天小張哥沒乾彆的,一有空閒就蹲在屋子裡整理茫茫多的明星片,他把這些東西按照人物、自然景觀、動物、人造景觀等等的順序分類,因為東西太多,而且裡頭很多都是非常珍貴的絕版明信片,小張哥全程都隻敢讓心細如麻的耗子來幫忙,其他人摸都不能摸,生怕搞壞了。
“要說起來,這牛牛大方是真大方,聽說就這麼一張,當年拍賣會上都賣到了八千多美元。”耗子將那張瑪麗蓮夢露簽名的明信片放在了人物的格子裡,然後繼續開始分揀:“這裡好多都是再也不可能出現的絕版藏品啊。”
“嗯,這套錫金王國的就不可能再有了。”小張哥拿出十二張一九七四年錫金王國發行的聖山係列明信片:“他們一九七五年就並到了印度。”
這件事乾起來在彆人看來那就是寡淡無味,但對小張哥來說卻是超凡脫俗的樂趣,他甚至可以用摯愛來形容,為這些東西他甚至可以不眠不休的折騰幾個月。
“印度是不是就靠近昆侖山啊?”
“好像是。”小張哥想了想:“有一段在那邊吧。”
“嗯,你說昆侖山上會不會派人到我們這來學習?”
麵對這樣的問題,小張哥其實也不太清楚,畢竟當時耗子說話純粹就是想到什麼是什麼,跟放屁沒區彆,而且當時為了彰顯自己的英雄氣概,他還說了很多不著調的話,包括就讓昆侖派人下來學習,而耗子甚至還把小張哥的名片都給人家了,地址在上頭清清楚楚的。
“嗯,也對。真的要是來了,他們得多沒麵子。”耗子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還真來學習啊,能學個啥?”
想到自從上次去昆侖,現在轉眼也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昆侖上也沒有什麼消息,唯獨就是道上有傳聞說聖主滅了昆侖一門,這種東西嘛也沒辦法去辟謠,小張哥也不是那麼在意,畢竟十幾萬張明星片,那對他來說就是一場盛大節日。
兩人一邊整理一邊聊,倒也不分什麼聖主十二靈,而直到外頭許薇打了電話下來,他們才算告一段落。
“哥,你下來一下,這有個奇怪的人找你。”
“奇怪的人?”
小張哥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跟耗子一起去了前頭,果然正如許薇說的那樣有個奇怪的人正站在那裡,他衣衫襤褸,身上帶著臭味,雖然能看出來他長相清秀俊美,但外觀看起來真的不咋地,就像是個要飯的。
而這人上來之後,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你便是聖主?”
小張哥側著頭看著這個人,而這位老兄很敷衍的抬手抱拳:“昆侖玉衡,見過聖主。”
昆侖的人?小張哥回頭看了一眼耗子,耗子也隻是攤開手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不過這時玉衡倒是繼續開口說話了,他說道:“上次貴派清靈子上昆侖,說要讓我昆侖派遣人員到貴處學習,於是我便來了。”
謔……好家夥,昆侖還真的下來人了,不過讓所有人都很茫然的就是這位老兄好歹也是昆侖的人,怎麼弄成了這麼一副樣子。
不過還沒等小張哥開口問,就聽玉衡那頭肚子裡咕咕的叫喚了起來,他可能也感覺尷尬,就把頭側到了旁邊去,小張哥倒是笑了起來,小聲對許薇說:“給他弄點吃的。”
“嗯。”許薇應了一聲:“什麼檔次?”
“給好點吧。”
許薇也不廢話,拿出材料開始哢哢的做飯,而小張哥上下打量了一圈玉衡後說道:“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玉衡一聽,眼淚水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他連忙將頭上仰四十五度,為的就是不讓眼淚流出來。而看到他這個德行的耗子,湊到小張哥麵前說道:“我覺得他可能有點喜歡裝逼。”
小張哥哈哈一笑卻也什麼都沒說,隻是坐在那靜靜的等待著許薇把飯菜做好。
為了圖快,許薇到也沒有做什麼大菜,一份揚州炒飯裡頭多加點肉丁,再來了一份無骨雞爪外加一壺山楂水,這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一頓了。不過看到這個家夥的狼狽樣,這份揚州炒飯是正常炒飯的八倍量,半個電飯煲的飯都炒進去了。
用裝湯的盤子給他裝了一大碗炒飯,再用濃湯寶和壓縮蔬菜給他衝了一碗湯,一頓美味飯餐就算是做好了,那玉衡端過飯盆,抬頭看了一眼小張哥,然後就開始狂吃了起來。
這一盆飯就是眼看著一點一點下去的,吃得噎住直翻白眼,他就忙不迭的喝一口蔬菜湯,最後索性直接把蔬菜湯放到了飯裡,西裡呼嚕的就往下吃,真的是吃出了豬吃潲的感覺。
“昆侖的人怎麼都這樣。”
小張哥笑著擺手讓耗子不要說,之後就繼續靜靜的等著玉衡吃完這頓飯。
這一大盆飯吃完之後,玉衡的肚子明顯漲大一圈,他靠在椅子上一邊摸著肚子一邊哎呦哎喲直叫喚,看那樣子就是典型的寧做飽死鬼不當餓死鬼。
而小張哥也沒再繼續等他,隻是吩咐了耗子一聲等會他緩過來之後讓他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自己就繼續回去整理明信片了。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快到五點時,小張哥才接到耗子的短信。他下去這麼一看,發現這個昆侖的小夥子已經梳洗完畢並換了一身衣服。
他這一捯飭乾淨,渾身上下那股子富貴人設就出現了,阿雞也好看,但阿雞的好看已經像是那種民間傳說裡的騷和尚,而這位少爺則一看就是從武俠仙俠小說裡走出來的世家公子。
不過這個富家公子有個毛病,就是看到吃的東西眼裡就發綠光,看得人身上毛毛的。
而當小張哥再問他從昆侖下來之後遭遇了什麼之後,玉衡也終於是開口了,不過他還沒說話卻已經悲從中來,再次出現了斜上方四十五度角的悲鳴。
不過最後他還是完整的講述了自己的遭遇,聽完之後真的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具體有多慘,那就要從他被錯傳到了東北開始說起,他這個黑戶在東北流浪了三天,晚上輾轉於各個小吃攤、燒烤店之間撿礦泉水瓶子,然後順便打聽怎麼去gz。
等到他好不容易存夠了火車票,卻發現買票需要身份證,他沒有。這時一個跟他一起流浪的中年人給他支招,說讓他去貨運站,找那些南下的貨車,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就上去,到站了就下車。
於是他就從鐵嶺跑到了大連、從大連來到了保定、從保定去到了武漢、從武漢到了南昌、從南昌到鷹潭、從鷹潭到了福州、從福州到了汕頭、從汕頭到了韶關、從韶關到了順德,最後坐在一輛運豬的車上來到了這裡。全程耗時十二天,而這十二天裡他隻吃了三隻老鼠,他的評價是北方的老鼠比南方的瘦,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