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燈光的指引,李壞走得不緊不慢。
每走出去一段距離,他身後的燈光就熄滅一些,這讓李壞感覺自己在經曆一條沒有回頭路的旅程。
但再長的路,終究也有儘頭。
就好像某人再愛某人,也未必就是永遠。
巨大的白色建築前,黑執事一個人略顯落寞地坐在一個椅子上,望著李壞來的方向,看起來已經等待了良久。
“你來了...”
黑執事出聲。
出奇地,黑執事的臉上的表情中並沒有帶著怒氣,反而是一片平靜。
“我說過我會來的。”
李壞對黑執事的平靜並沒有給出驚訝,而是把自己的刀插在了地上,斜著眼說道。
“其他人呢?”
“你不會真的準備一個人和我打把?”
李壞望了眼四周,嘲笑似地說道。
“我一個人,還不夠麼?”
黑執事沒有正麵回答李壞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可以試試~~~”
李壞躍躍欲試地撫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槍,舔了下嘴唇,勾著嘴角略顯興奮地說道。
“在開打之前,介意聽個故事麼?”
黑執事並不像李壞一樣激動,而是語氣平常問道。
“你可以講。”
李壞雖然很想試試對方的底氣在哪,但也不在乎多浪費一點時間。
黑執事撫摸著自己的戒指。
“從前,有個男孩,愛上了一個女孩...”
“算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把。”
黑執事講了兩句,又不想講了。
“隨你。”
李壞並不在意。
“李、或者說,冥王。”
“你知道全球的遺體器官捐獻比例麼?”
黑執事看著李壞的眼睛,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李壞深深地看了黑執事一眼,並沒有回答。
“世界上遺體捐獻率最高的國家是西斑牙百萬人38、第二高的是牙買提百萬人27、第三高的是....”
黑執事如數家珍地介紹著全球各個國家的遺體捐獻率。
“全球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超過500萬、並且以每年一百萬到一百五十萬的速度快速增長著。”
“而每年遺體捐獻者總計不到二十萬人,供需比接近110。”
“也就是說,每年至少有幾十萬人因為等不到器官移植而死。”
“你覺得,這合理麼?”
黑執事看著李懷的眼睛,等待著李壞的回複。
“這不是理由。”
在黑執事的注視下,李壞沉默了片刻,說道。
“是的,這不是理由。”
“我從未否認過自己所犯下的罪。”
“我隻是想要知道,我這樣做,到底算錯的麼?”
黑執事看了眼自己的手上的戒指。
“一個健康的人的所有器官加起來,可以在幫助10個以上的人生命得到延續。”
“就算去除掉那些非必要性的器官,也最少可以救助5~~~7個人。”
“比利這邊的情況你應該比我清楚。”
“2018年2022年,比利因為戰爭已經死去了至少300萬人。”
“如果這三百萬人利用起來,甚至可以直接解決整個世界的器官需求問題!”
“但很可惜,他們死於戰亂、死於饑餓、死於疾病、死得毫無價值。”
黑執事歎了口氣,語氣低沉且堅定。
“人類的進步需要犧牲。”
他如是說道。
“人類的進步的確需要犧牲。”
李壞很讚同黑執事的觀點。
可接著李壞又搖了搖頭:“但可惜你這裡隻是生意。”
生意?
你說我們隻是生意?
黑執事臉色鐵青,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生意,就是生意。”
李壞看著麵色難看的黑執事,絲毫沒有一點改變自己說辭的想法。
“我不說你屠殺平民。”
“也不說你強製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