閘門破開，李壞帶著魑魅和小團團，從電梯井攀爬回地麵。
李壞無力地癱坐在灰黑色的土地上，掏出手機。
手機不出所料地已經壞了，李壞隨手把自己的手機丟掉。
打開k先生的手機，意外地還能開機。
“派人來接我。”
在手機上輸入一個熟悉的號碼，李壞說完話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左右。
一架灰黑色的直升飛機降落到李壞的身邊。
飛機上，是一臉興奮的菲莉帕和她的幾名手下。
“李壞閣下！”
菲莉帕見到李壞，還沒等飛機停穩，就是一個跳躍跳到了地上，箭步朝李壞跑去。
“李壞閣下你沒事把？”
菲莉帕扶著李壞，關切地問道。
“沒事。”
李壞推開菲莉帕的手，獨自向飛機上走去。
身後，魑魅和菲莉帕快步跟上。
飛機螺旋槳啟動，菲莉帕駕駛著飛機快速遠離著事發地。
因為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批坐不住的人來查看現場情況。
“等等。”
等飛機飛到了合適的距離，李壞突然叫停。
“怎麼了李壞閣下？”
“伊麗莎白大人給您安排的是今天晚上的船，我們如果今天不走，會很麻煩的。”
菲莉帕小聲解釋道。
“等幾分鐘。”
“幾分鐘就好。”
飛機懸停。
李壞坐在飛機敞開的艙口邊，喝著冰水，麵色迷離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四分半鐘之後，新的火焰在天空點燃。
又是一根上帝之杖、或者說達摩利斯之劍，狠狠插進大地。
李壞抬頭，靜靜望著漫天繁星，將杯中冰水一飲而儘。
k的手機裡存儲的東西，對他太過不利。
他不可能，讓任何一個知情者活著。
k。
謝謝你的提醒啊...
李壞突然感到有些悲傷。
無論再多忍耐、再多偽裝......
我仍舊是...
我嗎？
杯子被李壞隨手丟向地麵。
接著，李壞回到機艙。
“李壞閣下！您看到了嗎？”
“那是什麼！”
菲莉帕看著上帝之杖從天空閃過，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要問。”
“那不是你應該知道的。”
李壞坐在座位上，用目光朝著上帝之杖的落點處輕輕告彆。
他不可能讓他的秘密流露在外。
也不可能讓櫻花國得到k先生那裡剩餘的成果。
至於天譴下有多少無辜，已經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了。
“我終究還是，失敗了...”
李壞摸著，他腿上趴著的魑魅的頭發，輕輕呢喃道。
“我們其實都早就無路可退的。”
“對嗎？”
李壞望著魑魅的臉，輕輕問道。
魑魅看著李壞的眼睛，隻是沉默。
有些問題，出口的那一刻，就有了答案。
擁有了足夠力量、並且對生命的逝去毫無在乎的他們，想要真正成為正常人，本就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就算沒有k先生...
就算沒有什麼意外...
利刃在手，殺心怎能不自起呢？
他可以通過心理學的知識騙過心理評估，但他騙不過自己。
他這種人。
怎麼可能回歸正常的生活...
“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