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麵無表情地離開了地下工事。
雨仍在下。
無數的閃電在天空中遊躥，仿佛神靈高坐雲端，準備隨時給世人降以天罰。
他知道，阿卡莎會做什麼...
人格重塑。
阿卡莎會對她自己進行人格重塑...
他沒有阻止。
因為沒有足夠的理由。
既然他不能撫平對方的傷痛，他又憑什麼非要對方保持自我呢？
李壞喃喃想道。
做另一個人。
是對？
還是錯？
無論對還是錯。
總比陷入過去，無法自拔要好。
李壞行走在大雨中。
冰冷的雨水，愈加冰冷。
仿佛這世界都在棄他而去。
但這世界，何曾真正接受過他呢？
沒有人是傻子。
童話的世界，從來隻是表麵。
萊昂為什麼當初在黑執事那裡，可以活到最後？
大胡子是為什麼願意投效他？
他當初，殺死黑執事之後，到底是被國家放棄了把...
阿卡莎，對他，到底是沒有愛的把？
是他放棄了她？
還是她放棄了他...
還有...
還有...
還有...
一切的一切，本就都是衡量......
“對不起，李。”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在黑執事那裡，是因為我需要活下去。”
“這一次是我沒辦法拒絕我的國家...”
萊昂失落的臉突兀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萊昂吃下自己那份帶毒的披薩。
“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
“也知道這樣不好...”
“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切都變成了這樣...”
“還有，我承認，我做的披薩的確並不好吃。”
萊昂死的時候，表情是遺憾的。
記憶在模糊，李壞強製地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然後因為分神差點被絆倒。
“主人，您需要休息一下嗎？”
黛西望著似乎狀態有點不對的李壞，關切地問道。
“不需要。”
李壞直直地站起身。
過去的，隻是過去。
活著的人，仍要活著。
他還有他的貓要見。
......
“將軍！前麵就是克林姆爾宮了！”
因為地勢和水勢的原因，西博爾特來到克林姆爾宮前的時候，已經丟掉了他的絕大部分重型武器。
但他見到克林姆爾宮防線的時候依然笑了出來。
果然如他所料，開基的大部分兵力被派去前線的情況下，對方的指揮中心防守並不嚴密。
在戰鬥機自殺式的襲擊下，克林姆爾宮的防線已經形同虛設。
“我們的炮軍部隊還能不能提供支援？”
西博爾特快速地問道。
“很遺憾，將軍，炮軍陣地二十分鐘前，被敵方摧毀了。”
克勞什帶著惋惜說道。
“沒有關係。”
“反正隻要我們的人衝過去，對方的迫擊炮同樣無法朝我們開火！”
西博爾特冷靜地分析著戰術。
最後決定...
直接強攻！
混戰、亂戰就好。
已經沒有了更優的戰術解。
“單兵導彈集結發射。”
“發射完之後，讓所有人都向裡麵衝！”
“告訴他們，隻有衝進去，才能讓對方的重機槍和火箭筒之類的有所顧忌，衝不進去，他們就死定了。”
西博爾特冷冷地說道。
“明白！”
克勞什迅速地去傳達著西博爾特的命令。
而站在一旁的卡爾曼，這時候卻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後悔...
因為她突然感覺，現在的形勢，似乎對於她這方並不算友好。
早知道...
算了，哪有什麼早知道，
卡爾曼心中苦笑。
選擇了的事，無論是對是錯，她都沒有後悔的能力。
小人物的悲哀莫過於此。
“卡爾曼。”
西博爾特突然叫了一聲卡爾曼的名字。
“我在，西博爾特閣下。”
卡爾曼向前走了兩步，等待對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