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白英想起事來,“劉支書,怎麼光有我的證明,沒有沈傲的證明?”
聞言,劉支書麵露難色,“彆的改造分子倒還好說,這個沈傲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的戶口不在咱這兒,你最好還是去找他問問怎麼回事。”
“好,我正好還要給他換藥,吃完飯就去一趟兒。”
白英簡單吃了點兒飯,就提著藥箱往農場去。
這年頭誰都不富裕,就算她是在食堂吃飯,打多少飯也是有數的,雖然想給沈傲改善下夥食,白英也不好薅公家羊毛,隻能改天自己做點帶過去。
農場。
白英還沒等進去,就被民兵隊長隋波給攔了下來,“白醫生,你今天怎麼又來了?”
白英把肩上的醫藥箱背帶往上理了理,正色道:“隋隊長,我來給沈傲換藥。”
“行,進去吧。”
隋波打量了白英兩眼,古怪地笑了下放行。
白英快步走開,身後隋波那如影隨形的視線,總讓她有種如芒刺背的不適感。
上輩子打沈傲的那些民兵中,就屬隋波下手最狠,沈傲的那條腿就是他打斷的,這輩子白英說什麼也不能再讓隋波找到機會傷害沈傲。
推開牛棚的門,裡頭並沒有沈傲。
白英對此並不感到奇怪,農場的下放分子每天工作繁重,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當真比牛馬還要牛馬。
白英也沒到處去找沈傲,她坐在床上等了好一會兒,沈傲才風塵仆仆地回來。
忙活了大半天,沈傲一身的汗和土,饒是如此也未能減弱絲毫他過分優秀的容貌,以及與眾不凡的氣勢,整個人就如一把未出鞘的利劍。
一見到坐著他床的白英,沈傲擰緊眉頭,“你怎麼又來了?”
白英好似看不出沈傲的嫌棄一樣,起身小跑著迎上去,麵帶笑意地詢問道:“你吃午飯了沒有?我特意給你帶了個水煮蛋補身體。”
說著,白英從口袋裡掏出早上沒舍得吃的煮雞蛋,塞到沈傲的手裡。
初春的天還比較冷,煮雞蛋帶著一絲她溫熱的體溫,和她身上淡淡的藥香氣。
沈傲莫名覺得掌心的雞蛋有些燙手,他無所適從地輕咳一聲,看向白英時的神情頗為複雜,“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白英托腮看向沈傲,毫不掩飾自己對沈傲的崇拜與敬仰,“你這話說的,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不對自己的未來丈夫好,還能對誰好?”
“嗬……”
沈傲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他昨天又不是沒看見白英和姓顧的男知青廝混,現在又到他麵前說漂亮話哄他。
是覺得戲耍他很好玩嗎?
白英歪了歪腦袋,她也不知道沈傲是怎麼了,一天沒見對她的態度似乎比昨天冷多了。
不過,她也沒有不滿。
畢竟自己上輩子那麼對不起人家,這輩子活該給人當舔狗,咳咳咳……
白英從醫藥箱裡取出證明信,“這是結婚要用的證明,大隊已經給我開了,你的證明是農場給你開嗎?”
沈傲沒想到,白英對他們倆結婚的事情竟然是認真的。
他還以為昨天白英拿到錢後,會當這門婚事不存在,畢竟他們之間又沒真的發生什麼。
沒想到,白英竟然這麼快開好了證明信?
難道……是真的想跟他結婚?那個姓顧的男知青又該怎麼辦?
沈傲將冒出的種種想法壓下,不免多看了白英幾眼,“我不用證明信。”
“啊?那我們怎麼領證?”白英垮起小貓臉。
麵前的姑娘有著巴掌大的小臉,眼睛像貓眼一樣圓且明亮,鼓著腮幫子,皺起小鼻子的樣子更顯得可愛……
哪怕明知對方是在戲耍自己,沈傲也說不出難聽的話來。
他隻好強行讓自己的視線從白英臉上移開,語氣強裝鎮定道:“你把證明留下,結婚證的事兒我來辦。”
“可你不是出不了農場麼……”白英弱弱道。
她都想好要自己一個人去跑腿去縣裡打結婚證了。
聞言,沈傲的臉色冷了下來。
“這個不用你操心,你隻要知道真結了婚你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因為我的字典裡沒有離婚這個詞,隻有喪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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