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收斂了笑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此乃千裡馬是也。”
薑茯謠看著木板上那四不像的生物,嘴角抽了抽,這也能叫千裡馬?
莫不是對千裡馬有什麼誤解?
薑茯謠被容珩這副「正經」的模樣逗笑了,清脆的笑聲如銀鈴般在馬車裡回蕩。
“王爺,您這畫技,可真是……彆具一格啊!”
她忍俊不禁,眉眼彎彎,故意拉長了聲音調侃道。
容珩被她笑得有些掛不住麵子,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炭筆,為自己辯解。
“本王久經沙場,舞刀弄槍尚可,這握筆作畫,實在非本王所長。”
“是是是,王爺說的是。”
薑茯謠憋著笑,點頭附和道。
“不過……”
容珩話音一轉,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本王雖然畫技不佳,但這鑒賞能力還是有的,不如,薑姑娘露一手,讓本王開開眼界?”
薑茯謠挑了挑眉,這廝,還真是會順杆爬。
她也不推辭,接過炭筆,略一思索,便在木板上畫了起來。
容珩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隻見她動作行雲流水,一筆一劃都透著自信和從容,與他之前那拙劣的畫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消片刻,一幅畫便躍然紙上。
容珩的目光落在那幅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原本以為,以薑茯謠的出身,就算會些詩詞歌賦,於丹青之道也應是略知一二罷了。卻沒想到,她竟有如此筆力。
畫中是一枝寒梅,傲然挺立於雪中,花瓣層疊,墨色濃淡相宜,枝乾虯勁有力,寥寥幾筆,便勾勒出寒梅淩寒盛放的傲然風骨。
“想不到薑姑娘還有這般妙筆。”
容珩讚歎道,目光中多了幾分欣賞。
薑茯謠淡淡一笑,故作謙虛
“殿下過譽了,不過是閒來無事塗鴉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你太過謙虛了。”
容珩說著,伸手輕輕撫摸著畫上的梅花。
“這畫中梅花,傲雪淩霜,堅韌不拔,倒是與薑姑娘有幾分相似。”
薑茯謠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心跳加速,臉頰微微發燙。
她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避開他的觸碰,輕笑道。
“殿下您說笑了,臣女不過一介弱女子,哪比得上這淩寒盛放的梅花。”
“弱女子?”
容珩挑眉,似是而非地重複了一遍,語氣意味不明。
薑茯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要開口,卻聽他接著說。
“本王倒是覺得,薑姑娘一點也不弱,你之前在宴會上舌戰群儒,機智果斷,可不像個弱不禁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