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億看著薑茯謠,半天憋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隻化作一句恨鐵不成鋼的抱怨:
“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
薑茯謠心裡翻了個白眼,沒吭聲。
她這便宜爹滿腦子都是攀龍附鳳,可惜她那好妹妹還偏偏願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還能說什麼?
李婉妍最懂薑成億的心思,連忙打圓場:
“老爺你彆動氣,謠兒還小呢,不著急。”
“茹兒比她也小不了多少,怎麼就知道抓住機會,回來這麼久了,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
薑成億怒氣衝衝地將筷子拍在桌上,震得碗碟一陣亂響。
薑茯謠隻作不見,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後一口粥,起身行禮:“父親,母親,女兒吃好了,先告退了。”
薑雪茹坐在一旁,看著薑茯謠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她就是要讓薑茯謠明白,她們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同。
她薑雪茹是天上的雲,而薑茯謠,不過就是地上的泥。
接下來的幾日,薑茯謠樂得清靜,隻在自己的院子裡看書練字,偶爾逗弄一下新得的小貓,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這天夜裡,薑茯謠正準備就寢,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
她心中警覺,披上外衣,悄悄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向外望去。
隻見一個黑影閃過,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薑茯謠心中疑惑,正要關窗,卻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院子裡傳來。
她心中一驚,連忙點亮燭台,提著燈籠快步走到院子裡。借著微弱的燈光,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靠在牆角,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容珩?”薑茯謠快步走上前,借著燈光看清了他的臉,頓時驚呼出聲,“你怎麼會…”
“噓。”容珩無力地抬起手,示意她噤聲。
“彆說話,我被人追殺,先躲一躲。”
薑茯謠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夜行衣已經多處破損,上麵還沾著斑斑血跡,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打鬥。她心中一凜,也顧不上多問,連忙扶著他進了房間。
“你等著,我去拿藥箱。”薑茯謠安頓好容珩,轉身去拿藥箱。
“等等,”容珩忽然拉住她的手,“外麵…可能還有人,小心些。”
薑茯謠心頭一顫,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容珩是當朝五皇子,身份何等尊貴,如今卻被人追殺,可見對方來頭不小,而且極有可能是衝著他的性命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輕聲問道:“我去拿藥箱,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動。”
“好。”容珩點了點頭,鬆開了她的手。
薑茯謠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間,從櫃子裡取出藥箱。
“你傷到哪裡了?”薑茯謠放下藥箱,借著昏暗的燭光,查看容珩的傷勢。
容珩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冷汗浸透了額前的碎發,但他卻隻是淡淡一笑,語氣輕鬆:
“小傷,不礙事。”
薑茯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都這樣了還不礙事?你當自己是鐵打的?”她動作輕柔地解開容珩沾著血跡的衣襟,露出他精壯的胸膛。一道猙獰的刀傷赫然出現在眼前,皮肉外翻,看著觸目驚心。
薑茯謠倒吸一口涼氣。
容珩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嘴,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壓低聲音警告道,“彆說話,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粗魯的拍門聲:“開門,快開門!”
薑茯謠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慌忙將容珩推進內室的床底,用床幔遮掩好,又迅速整理了一下淩亂的房間。
這才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去開門。
門外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他們手中提著燈籠,滿臉的不耐煩:“薑大小姐,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薑茯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故作迷糊地說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們奉陛下之命,在府內巡查,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其中一個侍衛不耐煩地解釋道,“薑小姐早些歇息吧。”
“哦,這樣啊。”薑茯謠故作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又打了個哈欠,“那我先睡了,兩位慢走。”
“薑小姐慢走。”
送走了家丁,薑茯謠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內室。容珩已經從床底出來,正斜倚在床柱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薑茯謠有些惱怒,“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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