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帝的怒火幾乎要將人灼傷,而深宅大院中,也彌漫著化不開的焦慮。
李婉妍坐在佛堂,手中撚著一串佛珠,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自從薑茯謠隨著容珩前往賀州治水,她的心就一直懸著,如今邊關戰事又起,也不知謠兒怎麼樣了。
“夫人,您就放心吧,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小姐跟著他,定然不會有事的。’
丫鬟碧玉端著一杯熱茶上前,輕聲安慰道。
李婉妍歎了口氣,接過茶盞,卻沒有喝,隻是放在手中摩挲著,仿佛那上麵刻著薑茯謠的名字一般。
“但願如此吧。”
“夫人,您就是太擔心了,小姐醫術那麼好,又是福澤深厚之人,定然會逢凶化吉的。”
碧玉繼續寬慰道。
李婉妍卻搖了搖頭,心中始終不安。
她想起薑茯謠臨行前,那雙清澈的眼眸中,似乎藏著什麼她看不透的東西。
那眼神,讓她莫名地感到害怕,仿佛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不行,晴兒,背轎,我要去洪湖寺給謠兒祈福。”
李婉妍猛地站起身,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晴兒深知李婉妍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隻得應聲去安排。
消息像風一般傳遍了整個丞相府,薑雪茹聽聞邊關告急,賀州瘟疫橫行的消息,手中的茶盞險些滑落,滾燙的茶水濺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幾道刺眼的紅痕。
“小姐,您沒事吧?”
丫鬟翠兒見狀,連忙上前查看,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
“無事。”
薑雪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精致的眉眼間卻閃過一絲陰狠。
邊關告急,容珩出征,這對她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翠兒。”
薑雪茹喚住正準備收拾殘局的翠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去幫我辦件事……”
幾日後,關於賀州治水不利,瘟疫蔓延的流言開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開,更有甚者,將矛頭直指隨容珩一同前往賀州的薑茯謠。
“哎,你們聽說了嗎?五皇子殿下在賀州治水的時候,好像遇到了瘟疫,現在整個賀州城都封鎖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瘟疫啊!這要是傳到京城來,可怎麼辦啊?”
“可不是嘛!聽說這次五皇子殿下之所以會遇到瘟疫,都是因為薑家大小姐!”
“薑家大小姐?哪個薑家大小姐?”
“還能是哪個?自然是那位被接回來的真千金,薑茯謠啊!”
“怎麼會和她有關係?她不是跟著五皇子殿下一起去賀州治水的嗎?”
“誰知道呢?我可是聽說了,這薑家大小姐啊,命格不好,是個天煞孤星,之前她還沒回薑家的時候,京城裡可是年年風調雨順,自從她一回京,又是旱災又是洪澇的,現在倒好,跟著五皇子殿下去了趟賀州,又鬨起了瘟疫,這可不是個喪門星嘛!”
……
流言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地傳播開來,很快便傳到了丞相府。
李婉妍聽到這些流言蜚語,頓時慌了神,她不顧丫鬟的阻攔,徑直衝到薑雪茹的院子,劈頭蓋臉地問道。
“雪茹,外麵那些流言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薑雪茹故作驚訝地抬起頭,一臉無辜地說道。
“母親,您在說什麼啊?什麼流言蜚語?”
李婉妍怒火中燒,一把抓住薑雪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謠兒若是出了什麼事,我絕不輕饒你!”
薑雪茹吃痛,卻依舊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您為何要這般對我?”
“你還裝!”
李婉妍氣得渾身發抖,“那些流言蜚語,不是你讓人散播出去的,還能是誰?!”
薑雪茹眼眶微紅,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母親,我知道您心疼姐姐,可也不能這般冤枉我啊!”
她說著,輕輕掙脫李婉妍的手,撫摸著自己被捏紅的手腕,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和無奈。
“我知道,自從姐姐回來之後,母親便對我越來越冷淡了,可我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姐姐畢竟是您的親生女兒,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應該多加照顧才是。”
李婉妍看著她這副柔弱無辜的模樣,心中怒火稍減,卻依舊冷著臉說道:“你最好祈禱謠兒平安無事,否則……”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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