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出身、所受教育、成長環境、思維方式等不同,人就會產生不同的言論和態度,做出不同的決定和選擇。
偏偏華夏民族自古以來就人多地廣。
這無疑加劇了差異化。
基於此,一場場戰爭、辯論被發起。
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便是明證。
最終秦朝一統,法家勝出。
法家的條條框框很多,維護條條框框的手段說起來也很多,但歸結起來就倆字——懲惡。
法家最終被儒家取代。
並非因為儒家有多好。
而是因為它的手段歸結起來也就兩字——揚善。
其實它倆就跟陰陽一樣,一體而生,誰也離不開誰。
為什麼懲惡?因為希望人不要惡。
為什麼揚善?因為還有很多惡人。
那為什麼儒家能贏?
歸根結底是因為儒家說話好聽。
低情商:懲惡。
高情商:揚善。
前者聽著就消極,但實際上很積極。
後者聽著就積極,但實際上很消極。
人這種生物,是願意聽好話的,哪怕明知是假話。
君王這種生物更不必說。
於是儒家上位,越到後麵偽君子越多。
因為儒家給出了條條框框的關於‘仁義禮智信’的定義。
有人便開始專門研究定義,照貓畫虎,以求得到名和利。
相較而言,道家就高明多了。
一個‘道’字,涵蓋了所有,不偏不倚。
一個‘道’字,哪一家的學說都避不開。
儒也好,法也好,彆的什麼家都好,都相當於是分了一塊有形有質的蛋糕。
而道本身是蛋糕的概念,是一種形而上的理論。
已經得道的張角,辯贏劉徹他們豈能不非常容易?
但話又說回來了,吵不贏你還打不贏你?
這便是張角無奈痛苦的地方。
這也是他選擇傳道的原因。
他想影響更多人,群策群力。
李中孚看出來了,張角也想向劉徹傳道,想用自己的思想去影響他,所以才會一上來就語不驚人死不休。
但很可惜,劉徹並沒有明白,反而被氣跑了。
“他未必是錯的,我也未必就是對的。”酒桌之上,張角如此感歎。
李中孚‘嗯’了一聲:“雞子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大漢已經積重難返,但願他們來得及。”
“你不打算幫忙?”
“我該以何種身份幫忙?身份就是立場,立場就是傾向,傾向就是迫害,我不能去迫害,他們也不能允許我迫害。”
張角狠狠灌了口酒。
在此之前,李中孚以為自己懂張角。
在此之後,李中孚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懂他。
這個人真的太通透了。
而且他還有他的執拗。